同樣也是當天下午。 誠縣政協副主席楊人林接到了兒子楊建的電話之後，沉思了片刻，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隨後輕哂一聲：“嘿，跳樑小醜，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返回家裡之後，兒子楊建並沒有在家。 “一天到晚不著家，又在外面鬼混！” 晚上十點多，楊建才醉醺醺的返回，被楊人林罵了一通。 待第二天早上楊建清醒之後，這才與其商議了一番。隨後，楊建拿起手機向外面打了幾個電話。 中午，楊建得到訊息，謝成雲等人已經在昨晚上離開了誠縣，返回市裡。 不過楊建也不以為意，以為調研組見事不可為就偃旗息鼓，灰溜溜的撤回去了。他也沒有向其父楊人林通報這個訊息。 轉身又出去花天酒地了。 對他這種官二代、公子哥而言，能夠過問一下，還是因為得到了其父親楊人林的囑咐，否則他才懶得搭理這種事情呢。 哪有撈錢安逸，只要有錢，可以隨時喝著美酒，摟著美女，人生不外如此。至於其他，一切都有老爸和其他人操心就行。 為此，楊建在幾年前就成立了一家“盛宇公司”，利用其岳父、時任縣人大主任解強和其父親的關係，接了不少工程，錢當然撈了不少。 後來解強雖然落馬了，但楊建並沒有受到牽連，在短暫收斂了一段時間之後，又繼續打著楊人林的牌子繼續。 白天打打牌，吃喝玩樂，晚上KTV喝酒耍女人，醉生夢死，不亦樂乎。 這就是他們這些官二代、花花公子的日常。 所以投胎也是個技術活啊。 ...... 調研組兩輛車返回市裡已經接近凌晨時分，司機將大家送回家，各自休息。 第二天上午上班之後，謝成雲先向於九銘主任彙報了調查的情況，於主任邊聽邊翻閱了一些材料，但並沒有立即表態，只是指示他等待通知。 其實謝成雲並不知道，就在他們從誠縣返回市裡的路上，於主任就接到了市委政法委副書記廖金超的電話。 廖書記說，聽說市委督查室收到了舉報，還特意派人到誠縣水銀鎮去調查當初水銀水泥廠的改制情況，作為時任縣委書記，他有必要向於主任解釋幾句。 “於主任，你在下面區縣待過，因此知道前幾年下面的企業私有化改制的情況。因為經驗不足，時間緊迫等歷史原因，改制過程中多多少少都出現了一些小問題。水銀水泥廠也不例外。” “但這些小問題瑕不掩瑜。改制之後，水銀水泥廠重新煥發出強大的生命力，為國家作出了應有的貢獻，也極大的促進了當地經濟的發展，因此這些小問題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我打這個電話過來，就是希望督查室在調查過程中能秉持實事求是、公正公平的立場，以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結合當時的歷史實際情況來看待和處理這件事情和其它歷史遺留問題。” “於主任，其實還是那句話，正如總設計師說的，我們的改革就是‘摸著石頭過河’，這就是我們在改革過程中不得不承受的陣痛啊！” 於主任當時尚不清楚調查的詳細情況，但又不好明著表態，只是打著哈哈敷衍過去。 雖然兩人同級，又各自身處要職，但他們以前並沒有什麼交集，更沒有絲毫私交可言，於主任當然只會公事公辦，按照市委主要領導的意圖行事。 這些領導層面的溝通，於主任自然也沒有必要會向謝成雲這個手下說明。 返回督查二處，謝成雲這才又向卓處長做了彙報，後者吩咐大家先休息休息，等待領導下一步的指示。 不過領導們的效率很高。下午剛上班，於主任的指示就下來了：著督查二處將誠縣水銀水泥廠的卷宗和收集調查到的相關材料全部移交給市紀委，由謝成雲親自送過去。 渝州市市紀委也在市委大院內，但其大樓在市委辦公樓的左側，與右側組織部、宣傳部所在大樓隔空相望。 但這半年來，謝成雲並沒有去過市紀委。大家平時雖然都在一個大院內辦公，但無事不登三寶殿，沒事的時候誰會相互串門呢，有時候一個電話就搞定了。 市紀委與縣紀委可大不相同，內設機構眾多，人員龐大，因此佔據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