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老家的規矩，壘三墳（老家習俗，就是下葬之後第三天，要把墳頭砌好）之後，已經是正月十二。 正月十三，謝成雲才返回縣城，繼續上班。 杜縣長和江騰主任知道謝成雲的奶奶過世了，向他表示了慰問。 很快，元宵節就過去了，縣裡的工作逐漸恢復正軌。 春節過後，關於廖書記要調走的傳聞再次開始流傳起來，杜縣長的行情再次看漲。 “謝秘書好，不知道縣長在不在？我找他彙報工作。”正月十六，陽曆2月16日，剛上班不久，就有人來到政府辦，徑直找到縣長辦公室外。 謝成雲抬頭一看，一個四十餘歲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門口，有點禿頂，看著他笑眯眯的問道。 “您是？” 現在除了政府辦的幾位領導和同事，縣裡行局的其他領導，他幾乎還對不上號。至於縣委和縣政府的領導，倒是看過照片，多少有點印象。 這位明顯不是。 “謝秘書，我是農業局的歐純良。”中年男子說道。 歐純良，誠縣農業局局長。 之前熟悉縣裡通訊錄的時候，謝成雲對他有印象，誠縣可是農業大縣，農業局局長在縣政府各行局中頗有分量，屬於一類大局。 按理，下面的行局領導要拜見縣長，一般會提前給秘書打電話預約，確定縣長有空才會過來。 但有些行局的領導，如果之前不得縣長待見，在求見的時候就可能被拒絕，或以行程已滿予以婉拒。 這位歐局長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直接找上門來了。 謝成雲略一沉吟，考慮到農業局的地位，不好拒絕，於是說道：“還請歐局長稍待，我看看縣長現在是否有空。” “好的，好的。謝謝謝秘書！”歐局長點頭哈腰。 謝成雲於是敲了敲門，然後徑直推門而入，順手帶上房門。 歐局長本來想聽下小話，此時這隻能作罷。 “縣長，農業局歐局長正在門外，希望給縣長彙報工作。”謝成雲開門見山。 “歐純良，他來幹什麼？”縣長聞言，似乎有點困惑。 “要不我就說縣長您縣長不空？” 縣長考慮了半晌，卻說道：“既然來都來了，讓他進來吧。” 於是謝成雲出得門外，說道：“縣長請歐局長進去！” “好的！”話音未落，人已經閃入門內，似乎生怕縣長反悔。 謝成雲搖了搖頭，又坐回座位。 大概不到 10分鐘，又有人過來，自報家門之後，卻是城管局局長張萬紅。 “張局長，還請稍待片刻，農業局歐局長正在裡面。” 城管局雖然不是大局，卻是非常引人關注的行局，局長可不好做。 於是張局長就坐在外面等候。 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接下來竟然又來了兩位領導，一位局長和一位鄉鎮書記。 謝成雲不得不進門向縣長說明情況。 這幾位不知道沒有謝成雲手機號碼，還是怎麼，竟然都沒有提前打電話預約，而是過來碰運氣。 又過了一刻鐘，才見到歐局長滿臉笑容的出來，看到幾位等待者，頗有點自得的意思，離開時卻向謝成雲說了句“謝謝謝秘書，再見”，引起其他幾位等候者若有所思。 整個上午，縣長接見了四位行局和鄉鎮領導，中午吃飯的時候，謝成雲看到縣長仍然精神抖擻，這種精神頭兒，確實讓謝成雲佩服。 “小謝，按照日程，下午是什麼安排？”飯後，縣長問道。 縣長第二天的行程，一般由政府辦提前擬定，由秘書掌握。 當然，縣長可以根據情況隨時調整。今天上午，縣長本來就是處理檔案，下午到行局考察，結果整個上午接見了四位行局和鄉鎮領導。 “縣長，按照安排，下午到誠州鎮調研。”這是昨晚上政府辦就擬定好了的。 “好，行程不變，等會兒你給誠州鎮通知一下。” 一般如果不是暗訪，領導到下面調研考察工作，就會由下級部門擬定計劃，領導通常不會有大的變動。 但領導也可以根據現場情況，臨時提出新的動議，下級部門雖然可能比較被動，但卻不能違拗領導的意志。 回到辦公室，縣長要休息一會兒。 謝成雲通知了誠州鎮辦關於縣長調研的事情。 誠州鎮是縣政府所在地，相當於“京畿之地”，位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