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算，自己一家受的委屈又怎麼算！

她在心裡暗暗冷笑，伏在他胸膛嚶嚶低泣，“阿直，你真好，謝謝你！”

他長吁口氣，“小綠，房子已經準備好了，我們什麼時候結婚，下個月一號怎麼樣，簡簡單單辦一桌，你去請你的朋友，我這邊通知我弟弟回來參加就成了。”

她含羞點頭。

他心裡一動，低頭吻住她，慢慢把手探向她左胸，剛碰觸到那傷口，又觸電般縮了回來，躊躇著滑下，從腰間一直到□。

以一種上刑場的心情，他的手到達那秘密花園時，她張開雙腿，接納了他。

當他喘息著停下來，她也從一片狂亂中平靜，第一次明白書上所說的□的美妙，也是第一次拋棄所有煩惱，全心全意地抱著他。

熹微的晨光中，兩人身體貼得這樣緊，彷彿從出生就連在一起。窗外，鳥兒不停鳴唱，彷彿人世從來不曾有憂愁。

婚期定下來，他卻失去了好心情，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小綠也是滿心矛盾，只是弦上，已經不得不發。

知道他酒量淺，星期天晚上，她做了幾個拿手好菜，專門買了酒回來陪他喝，他很快就喝成關公，講話也糊塗起來，她裝作也喝多了，撲進他懷裡嚎啕痛哭，傾訴這麼多年所受的委屈。

他一直沉默不語，良久才憋出三個字“對不起”，她抬起淚汪汪的眼睛，慘笑道：“你對我這麼好，哪裡會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

之後，她成功得聽到了他的心裡話，也成功得將他逼入絕境，那天深夜，她接到他的電話，卻只聽到氣息微弱的一聲，“我愛你！”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告白。

遙遙看到小綠房間的燈火熄滅，樓下，一輛黑色凌志的車窗緩緩搖起來，車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飛馳而去，很快沒入黑暗裡。

第七章　愛自己，或會惘然，活自己，不後悔

早上，小綠開啟窗戶，看到樹上一隻灰色的小麻雀蹦跳得正歡，在金色紅色的光線中如快樂的精靈，嘴角不由得微微彎起，再次對自己說：“我要好好活下去！”

沒有愛人，沒有親人，總還有仇人，還有那麼多美好的事物，總有活下去的理由！

她斟酌半晌，以並不算太好的經驗判定，報警只會耽擱自己時間，迅速判定輕重緩急，飛快地打理好自己，挑了件白色T恤和牛仔褲，趿拉著一雙拖鞋式樣的平跟鞋，把昨晚記東西的紙塞進口袋，包都沒提就出門了。

舊貨市場在城南，她和奶奶以前經常會撿或者收一些舊電器傢俱來賣，和裡面的幾家很熟，奶奶一病多年，大家心疼祖孫倆生活不易，平時很照顧她們，價錢給得還不錯。

小綠先找到那家賣電器的孫阿姨，大半年不見，孫阿姨十分高興，放下手中的活計，拉著她噓寒問暖。小綠眼眶紅了，把這些天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孫阿姨張嘴就罵，“這是哪個不長眼的王八蛋，有本事怎麼不去騙那些有錢人！”

賣傢俱的老劉聞聲而至，兩人又是一頓臭罵，小綠無言以對，賠笑道：“孫阿姨，能不能趕快把東西拖過來，我家現在已經山窮水盡，連吃飯都成問題。”

兩人連忙要幫工開車跟她回家，把清單上的傢俱和電器都拉過來，看到東西都很新，孫阿姨感慨萬分，“小綠，這些東西賣了真可惜，要不你先賣一兩件度過難關，我算你寄賣的，給你個好價錢？”

小綠慘然一笑，“孫阿姨，我想以後用不上了，以後房子如果被銀行收走，我就沒地方放這些東西，還是請你們全部賣了吧！”

拿到錢，小綠告別孫阿姨和老劉，轉到銀行全數存到卡里，回家拿了許多資料往警察局走，走到街心公園時，覺得有些餓了，便買了牛奶和麵包準備坐到公園的葡萄架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