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吳世道的目光便被死死的釘在了這兩幅書法之上,怎麼也無法離開。
這副書法是正楷,就連盧美霖也認得上面的字,它寫的是:“為善而欲自高勝人,施恩重名義,又復重一重名義之念。是事鏡之塵氛未掃,而心境之芥蒂未忘。此處拔除不淨,恐石去而草復生矣。須是滌盡渣滓。咱絕萌芽,才見本來真體。”
盧美霖雖然看到懂這幅書法上的字,但是畢竟是韓國人學的中文,水平一般,並不能完全明白。但她又看吳世道將這兩幅書法看得這麼入迷,喜中大為好奇,便問道:“世道,這字畫上寫的是什麼意思?”
吳世道緩緩說道:“想做好人,但是卻事事想要高人一等;想做好事,但是卻希望得到別人稱讚和表揚;想增強自己的人品修為,但是卻想驚世駭俗;想增加自己的品德,但是卻喜歡故意顯得跟別人不同;能夠明白富貴如浮雲,卻不能完全捨棄渴望富貴的念頭;能夠重視名節和義理,卻又難免想人別人知道自己是個重視名節和義理的人。之所以會有這些想法,歸根究底還是因為心頭有凡俗之念,倘若這種念頭不能徹底拔出的話,那麼就算改正了,那麼到頭來又會重新在心間出現。只有徹底的將這中雜念屏棄掉,才能夠得到真正的體悟。”
盧美霖聽了半天,還是不明白,“那就是什麼意思?”
吳世道道道:“簡單的說,就是一個有一定人文修養的人很容易就可以做倒輕視功利,但是他們往往還是無法擺脫功名的羈絆。”
吳世道自顧點點頭:“名利,名利,名再利首。原來,我還是沒有擺脫這個名字。”
而後,吳世道臉上露出一陣發自內心的微笑,他大踏步的走出茅屋的門,對那老道說道:“道長,多謝你的字畫了,讓我頗有所得。”
那老道士彷彿早就知道吳世道會從這副書法中看出什麼一般,頭也不回的問:“假如世上有一個比你更偉大的任務,你是否願意選擇投奔他。在他手下做一個默默無聞,不被任何人記住的角色?”
吳世道笑這點點頭道:“功成不必在我。只要可以真正造福蒼生,又何必執著是否有誰記得我呢?”
老道士笑這站了起來,說道:“所謂的千古英雄也不過是血肉之軀,數十載之後,終究要歸入塵土。留下的所謂威名,在千年的光陰之中終歸是以訛傳訛,謠言淹沒了真相。有誰知道真正的秦皇漢武,唐宗宋主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我們所記住的秦皇漢武,唐宗宋主,歸根結底置不過是一個符號而已。與真正的秦皇漢武,唐宗宋主並不任何瓜葛。窮盡醫生,孜孜以求根本無法享用的財富,固然是愚蠢,但是耗盡醫生,去追求那像風一樣飄渺的名,也稱不上是什麼聰明啊。”
吳世道點頭道:“道長明言,吳世道懂了。”
老道士又:“吳居士,那你將來要如何去做呢?”
吳世道答道:“人生之樂不在與得到,而在於付出。完全的得到帶來的只有無盡的空虛,因為宇宙之浩瀚,無邊無際,得到越多,所能發現的知識還有更多需要得到,如今往返,窮盡醫生,也惟有殫精竭慮,死與旅途。而望全黨付出則可以將自我與宇宙融為一體,蔥而體會到無上的快樂。正因為如此,養育望物的大地可以長寸,而吸收養分的花卻最容易凋謝。”
老道張又問:“幫助一個人的快樂,與幫助千萬人的快樂,哪個快樂更大?”
吳世道答道:“幫助一個人的快樂,與幫助千萬人的快樂,兩種快樂並沒有任何區別。”
老道長不再問,笑這看了吳世道一陣,突然哈哈大笑這走進茅屋之內,並關上了房門。
吳世道也不再說什麼,彎腰行了一禮,便帶這懵懂不知的盧美霖離開了這裡。
等倒兩人走後,老道長才重新開啟茅屋的門,看著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