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男的佩戴在左臂,女的佩戴在右臂驅鬼用的,可是劉金喜卻不認識,說他們家鄉沒有這種習俗。劉掌櫃的當時沒在意,現在想起來卻覺得狐疑,按理說他家是金州的,禮儀風俗應該和劉家村沒什麼差別啊。最後掌櫃的還反覆叮囑說劉金喜可是個好人呢,徐百九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心下卻不置可否。
飯後他來到存放閆東生屍體的地方,又對屍體進行了徹底的檢查,透過白天對現場的勘測,他發現櫃坊中那個泡有枸杞酒的玻璃器皿中有一顆門牙,器皿上的小孔正是被這顆牙齒撞開的,那可能是在激鬥中,有人受到強烈的重創,門牙被打得激shè而出,那種力道就如彈弓shè出的小石子,足能把玻璃器皿洞穿。此刻閆東生屍身門牙掉落,證明那顆正是他的牙齒。而劉金喜正是那個給與閆東生重創之人。他還看到閆東生死後雙眼依然充血,死後雙眼充血乃是生前腦部受到重創出血,閆東生太陽穴受到重創,太陽穴底下是‘迷走神經’最重要的一段,一旦受到重創心臟便會立即停止跳動,但只用雙拳便將‘迷走神經’打斷,可見此人一定武功非凡。能做到這件事的,江湖上已經失蹤的有三個人:科舉武狀元房rì壽;‘千金刀’趙一廣;刀法如神,生xìng兇殘的卜元。
劉金喜家中,阿玉正在洗魚漂,準備用來給劉金喜熬湯喝了之後,二人行夫妻之禮就不會懷孕,劉金喜從床沿上站起,走到她身後輕輕道:“阿玉,不用了,你也知道我特別不喜歡這魚腥味兒!”阿玉道:“藥房的東嫂說,有一種藥混在水裡喝下去就會沒事。”劉金喜道:“那是水銀,吃了可會中毒的!”阿玉扭頭問道:“那有了孩子怎麼辦?”現在她們一家四口,感到rì子還勉強能過得下去,但是家中如果再添一人,肯定就不會那麼輕鬆了。劉金喜展顏笑道:“那就生唄,加了一個人,頂多rì子再過得苦點兒。”說完他輕輕嘆了口氣,阿玉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走到他身前,“怎麼,你不高興嗎?”劉金喜嘆道:“也不是不高興,可那始終是兩條人命!”“他們可是壞人啊,”阿玉挨住他坐了下來,“聽官府說,那兩個人可能是要去鳳城劫義倉的,不過中途經過此地,所以,”她蹲了下來,雙手溫柔地撫著他的膝蓋,“其實。。。,金喜你做了一件好事。”劉金喜輕輕點了點頭。
村裡的酒館也兼括了客棧,徐百九就住在樓下的客房中,只聽掌櫃的對夥計道:“這個徐捕快雖然xìng情古怪了點,但他住的是三等客房,明天的飯菜就不收他的銀子啦!”徐百九心道:“人只是一副臭皮囊,沒得啥子值得自誇的,什麼清廉不清廉,要做好人或是壞人,都只是由我們身體去決定的。”隨即他的心念又轉到了死者劉二哪裡,心下尋思:“人迎穴主管飢餓,這劉二人迎穴天生活躍,說明他是個放縱口福之yù的人。死前他們二人飲過八角酒,酒能散氣,從而加速了他的心臟停頓,他的死從某種意義上說,是被自己的人迎穴給出賣了。”想到這裡卻覺得胸中一陣血氣翻湧,禁不住咳了兩聲,捂住口鼻的手已濺上了幾滴黑sè的鮮血,徐百九搖頭嘆道:“而我,卻被自己的膻中穴出賣了;我的膻中穴天生活躍,對人易動同情心,最終釀成了大錯!”
此時那個蒼白少年的身影再次在他腦中浮現,他以為那個只是偷了父母錢的少年會真心悔過,那時的他也認為法律不外乎人情,法律很難凌駕於人情之上,於是他將少年親自送到家,少年的養父母留他一起吃飯,可惜那少年竟在飯菜中投毒,將自己的父母雙雙毒死,而徐百九也因此身中劇毒。從那以後,他便往自己身上放了兩顆銀針,一針放膻中穴,控制自己的同情心,二針放天突穴控制毒xìng的蔓延;以此來醫治自己的身體和控制自己xìng格上的弱點。
自那以後,他的腦海中出現了另外一個徐百九,那個徐百九經常告訴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