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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這恐怕不行&ot;鄧軍說,&ot;如果暴露了企圖,敵人跑得更快,就更難抓住它了&ot;

&ot;要是把偽裝搞得好一點呢?&ot;周僕尋思著說,&ot;今天正好下雪,大家把棉衣翻穿,飛機不大容易發現目標,這樣就爭取了時間……不過要經過師裡的同意&ot;

鄧軍立刻抓起耳機同師裡通話,竟得到了批准

半個小時以後,鄧軍和周僕率領的前衛團,已經出現在風雪瀰漫的大道上這支部隊的每個成員,都按照嚴格的規定,把棉衣棉褲的白裡沖外穿著,綠色的栽絨帽也蒙上白毛巾,小白包袱皮系在脖子裡,像斗篷一樣披在身後霎時間變成了一支白盔白甲的隊伍,在白色的山巒間向前急進

為了免得動員工作延誤時間,周僕把大部機關幹部分插在各個連隊,一邊走,一邊向戰士們說明任務的重耍鄧軍和周僕把自己的乘馬留在後面,收容病號他倆在隊伍裡串來串去,同戰士們親熱地打著招呼,給大家鼓勁

有兩批敵機在上空出現,部隊就隱伏在路邊的雪地裡,一點也沒有暴露目標天黑以前已經走出20餘裡隨後就拐上了一條通向西南的山間小公路雖然上空烏雲沉沉,但畢竟是月黑夜,再加上白雪的反光,道路並不算太黑,這支部隊就放開腳步賓士起來在靜靜的山谷裡,只聽見一片唰唰的腳步聲這支軍隊,在井岡山以來的幾十年的革命戰爭中,練就了一種罕見的行軍力它既不是一般地走,又不是跑,而是介於走與跑之間的飛速地堅韌地移動在朦朧的夜色裡,有時你覺得它輕悄得竟彷彿像離開地面似的,遠遠望去,真如同一條長蛇向前飛行

午夜時分,已經趕了80多里疲勞和睏倦開始襲擾著人們,速度慢下來了,而且這時,部隊已經離開小公路來到大同江邊,走的是蜿蜒曲折的江邊小路這裡一邊是山,一邊是水,山勢陡峻,路徑窄小,那些習慣於一邊行軍一邊睡覺的老兵們,在這裡也小能充分發揮他們的特長了不斷地有人跌下山坡,接著又爬上來,跑幾步跟上部隊尤其在黎明之前的這段時刻,人們的睏倦達到頂點,整個部隊就像喝醉了燒酒一般,歪歪斜斜,簡直是在睡夢中行進前面如果有一個人停下來,後面馬上就會有一連串&ot;車廂&ot;頂撞上去

郭祥的連隊,同樣被這惱人的睏倦襲擾著但那些老兵們,例如調皮騾子這樣的人,自有其一貫地對付這種睏倦的方法他們不但善於在行進中睡覺,尤其能利用分鐘的小休息一般人惟恐掉隊,是不敢在這短暫的時間裡放膽熟睡的:他卻不然他同他的揹包一起攔路躺著,大模大樣地像睡在自家的熱炕上似的只要部隊一走,就會有人把他踩醒雖然捱上一腳,卻能夠睡上甜甜的一覺得失相較,還是比較合算的

天亮時,已經趕出了120里路人們的精神振奮起來再加上早晨的冷風一吹,頓時清爽了許多這時雪早停了,但大家被汗水浸透的棉衣棉帽,卻結了很厚一層霜雪,連眉毛、鬍鬚都成了白的,簡直像從喜馬拉雅山來的&ot;雪人&ot;大家彼此謔笑著,也使一夜的睏倦為之一掃

離縛龍裡越來越近了朝鮮嚮導說,再過一道山就是縛龍裡了人們的心情越發不安起來,不知敵人是否跑掉大家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最後的十幾里路,簡直是跑步前進

郭祥率領著自己的連隊,滋滋地往前直鑽因為他們是前衛連生怕誤事,他那栽絨帽的帽耳朵,早在幾十里以外就翻起來;可是又沒有繫好,一走就呼扇呼扇的駁殼槍在身後搏浪搏浪的,他嫌礙事,把它插在背後的皮帶上他一邊往山下爬,一對黑眼珠咕嚕咕嗜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還沒有爬上山頂,就聽見一陣嗡隆嗡隆的摩托聲開頭他還當是敵人的飛機,正要招呼部隊注意防空,跑到山頂的花正芳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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