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魚兒一個大大的笑臉,再見魚兒比自個兒大不了幾歲、且看著和和氣氣的,當下便孩子氣的衝秦衡臨說道:“小哥,這個小姐姐我喜歡,我就要她當我的師傅!”
秦衡臨還沒答話,一直笑吟吟看著女兒嬉鬧的甘氏便先開了口:“六娘你別鬧了,你小哥帶回來的繡娘能不能教你,還得阿母檢驗過她的本事才能定!哪能只憑你這小娃娃一句話?”
秦六娘聞言皺著小鼻子衝甘氏做了個鬼臉,而秦衡臨見狀生怕甘氏不滿意魚兒,於是趕忙在甘氏面前介紹起魚兒來:“阿母,您不是一直想請城裡眼下極有名氣的呂繡娘來教阿妹嗎?我給您請回來的這位楊八娘,正巧是得了呂繡孃親傳的小娘子,她可是那呂繡孃的徒弟!”
甘氏聞言有些不信,當下便眯著眼上下打量起魚兒來,把魚兒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打量了個遍後,才開口問道:“這位小娘子,你看著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真是呂師傅的徒弟?”
魚兒點了點頭,隨後心想這秦家家裡的擺設看著比馬四孃家還要好些,可見家境比那暴發戶馬家還要富裕些,因此魚兒很快就根據秦家的家境、選擇了稱呼秦母的相應稱呼,規規矩矩的答道:“回夫人話,我的確跟著呂師傅學過女紅,且我和呂師傅一樣、也是惠安一帶人士。”
這呂繡娘是哪裡人有些什麼本事、甘氏自是早早就打探過了,因此甘氏一聽魚兒說得有板有眼也不再廢話,直接說了重點:“那好,那呂師傅最擅長的功夫便是閩繡和粵繡,你且用這兩種不同的刺繡技法繡兩方手帕,繡好給我過目之後我再決定留不留你。”
甘氏說著皺著眉頭思忖了一會兒,才給魚兒提了兩個要求:“這兩方帕子,一方上頭你給繡幾株君子蘭,另一方上頭你給繡幅‘喜鵲登枝’圖兒。”
魚兒知道無論是在哪裡、請繡娘都是要先試試繡孃的手上功夫,試滿意了才會決定留不留用,因此魚兒一口便應下秦母提的要求。
甘氏見魚兒答應了,便讓身邊的一個婆子把魚兒帶去一間空屋子裡暫住,同時也讓那婆子給魚兒準備了繡帕子用的布料、針線以及其他物事。
而魚兒打從學會拿針起來,這針線活便一直都沒斷過,哪怕是再忙再累,魚兒也會抽出一些時間來繡些物事出來,以免長時間沒拿針線手藝生疏退步了去。
因此甘氏提的那兩個要求對魚兒來說一點難處都沒,魚兒一拿到布料、針線等物事,立馬就坐在窗下飛針走線,第二天一早就把兩方帕子都給繡好了。
那甘氏正好手裡有呂繡娘繡的帕子,因此收了魚兒繡的帕子後、她馬上拿出呂繡娘繡的帕子來做對比,一對比便發現魚兒和呂繡娘用的的確是同樣的刺繡技法,且魚兒繡得雖然還比不上呂繡娘繡的,但同一些尋常的繡娘一比卻是好上許多!
於是甘氏當下便喜出望外、立馬就答應魚兒留在秦家當繡娘,並講明平日裡魚兒只需教秦六娘女工,其餘事宜都不必理會。且魚兒在秦家教秦六娘女工期間,秦家不但要供魚兒吃住、每月還得給魚兒一吊錢作為酬勞。
魚兒聽了甘氏的話後面上雖然依舊一片平靜,但心裡卻是悄悄的鬆了一口氣———魚兒一個一點經驗都沒的繡娘,能找到個包吃包住、每月還給一吊錢的差事,對魚兒來說卻已算是不錯了。
而這一吊錢雖然不多,但魚兒也曉得這應該是閩北一帶的行情價兒,加之秦衡臨可以說是魚兒救命恩人,魚兒自是不會同甘氏議價了。
於是被拐子拐到人生地不熟的建州城後,魚兒這幾年苦練下來的刺繡的功夫總算是派上用場了,這手功夫讓她絕境逢生、自力更生的養活了自己!
—奇—而魚兒初始在秦家住下時也暫且不敢有別的打算,而是先把精力都放在教秦六娘這個小胖妞女紅上,打算先把餬口的差事給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