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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再往兩邊,各有兩席,則是其餘四峰的峰主。身後跟著各自帶來的幾名親傳弟子。

殿中還立著數十人,一位錦衣公子正與十名身著滄涯道袍的弟子僵持不下。

“事情還未調查清楚,哪有先定罪的道理?”

“還用查什麼!我等親身經歷還不足以為證?!”

錦衣公子摺扇輕搖,“呵,照師弟這話,今日掌門與我大師兄,各位峰主,眾師兄師弟,都是白來一趟了,勞師動眾這般辛苦,公審也不過虛設。”

他以一辯十,然而氣定神閒,沒幾個來回,就將那十餘弟子說的詞窮理虧。

首位端坐的老者不禁白眉微蹙。

不知為何,殿前忽而一陣驚呼,所有切切私語戛然而止。

黑壓壓圍著的弟子中,自發讓出一條路來。

殿裡爭執的幾人也似有所覺,皆回頭看去。

黑袍白髮的青年一步步走近。跨過高闊的殿門,容色清冷,目光無喜無悲。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大殿一時無聲。

殷璧越一路被圍觀,忍住咆哮的衝動。

看什麼看!髮色鄉非怎麼了!!

殺馬特修真少年也需要尊重!懂麼!!

“師弟,你的頭髮……”

進了殿正對上柳欺霜擔憂的眼,只得解釋道,“我無事。”想了想又加了句,“師姐勿憂。”

……可是這眼神怎麼更不放心了!

猛聽一道蒼老的聲音,“蒼涯山兮華峰四弟子殷璧越!”

如鐘鳴空山,迴音不絕。

他心神驟然一凝,驀然抬眼,就見西位首座的老者,目光如電直直射來!

大乘境的高手,即使威壓收斂的分毫不露,依然帶著震懾人心的力量。

原身的記憶倏忽閃過,掌門正陽子。

他端正行禮,“弟子在!”

“上月初七,三十二名弟子作證上訴,你於紫府秘境中佈下殺陣‘熒惑守心’,欲殺害同門,你可有話要說?”

殷璧越目光掃過殿中每個人。

雖是公審,人微言輕的自然沒有席位。

除了他的掛名師父,六位峰主都在,帶著各自親信的弟子。

神情或漠不關心或不屑。

他師父的位置坐著一位青年,目光冷冽看不出喜怒。腦海中倏忽閃過‘大師兄君煜’五個字。而青年身後站著的柳欺霜,眉間憂色愈深。

離他較近的位置,則是十位身著滄涯道袍的弟子,怒氣衝冠瞪著他,大抵是秘境遇險的三十二人中的十位代表。

至於那通身氣派的錦衣公子,仍是氣定神閒的淡然模樣。而原身的記憶尚未反應出他的身份。

殷璧越一瞬心慌,洛明川呢?洛明川去了哪?

正陽子皺起了眉頭。

少年淡漠道,“沒有。”

這便是認罪了。

這一句讓很多人‘大勢已定’般鬆了口氣,甚至有人輕哼一聲。

“你此舉是何動機?可有苦衷?可是受人蠱惑或聽命於他人?此等重罪理應廢去修為,此生不得再入滄涯,你可知道?”

殷璧越心中焦急,正陽子這提問態度,明顯是走個樣子罷了,他的解釋可信度很低,也沒有足夠的證據。

那段記憶太模糊,他貿然編理由只能漏洞百出,所以維持人設說沒有。現在演忍辱負重梗來不及了,下下策就是痛哭悔改梗……

那錦衣公子摺扇一合,上前幾步。擋在他身前。

殷璧越重新打量這人。

在肅穆端莊的滄涯著實奇異,一襲秋月海棠簇團花長袍,腰間束著織錦青玉帶,頭戴紫金珠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