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擊!鳴金!鳴金!收兵!收兵!”
“鐺鐺鐺鐺鐺鐺鐺!”
笮融的親兵敲響了隨身攜帶的銅鑼,聽到這聲音,早已筋疲力盡的叛軍騎兵如蒙大赦,紛紛勒住戰馬,掉頭向來路撤退。還是聽到這聲音,都已經決定和陶應同生共死的林清趕緊擦去淚花,回頭瞪大了眼睛驚叫道:“笮融狗賊怎麼鳴金了?我們的輕騎兵逃了,只剩下三百多重騎,只要追上我們就贏定了啊?!”
陶應放下弓箭,拿出自己親手用天然水晶磨成的望遠鏡,仔細觀察了笮融叛軍不是詐退後,陶應不由笑了,自言自語道:“笮融小兒不算太傻,只要再追十里,他就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了,不過也沒關係,正好可以練練老子君子軍的近戰。”
笑罷,陶應向旁邊的親兵一努嘴,親兵立即舉起三角令旗揮舞,狂奔中的君子軍重騎紛紛勒住戰馬,迅速掉頭整隊,同時抓緊時間喝水和整理武器,待兩個橫隊重新排成,陶應再一揮令旗,新的口號聲立即響起,“子曰:人而不仁,如禮何!人而不仁,如樂何!林放問禮之本。子曰:大哉問!禮,與其奢也,寧儉,與其易也,甯戚。子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無也!”…;
整齊朗誦著《論語》第三篇,君子軍重騎也開始了第三步戰術,一邊策馬衝鋒,一邊遠遠的放箭射擊。而笮融叛軍做夢也沒想到只有三百來人的君子軍重騎敢發起反衝鋒,頓時為之大亂,有人掉頭過來迎敵,有人策馬回逃,更多的則是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好在笮菩薩這次也不上當了,揮舞著馬刀只是大吼,“撤!撤!不準追!一追陶應小兒就跑!”
“弟兄們,快跑啊!”此起彼伏的喊叫聲中,已經不足千人的叛軍騎兵爭先恐後向來路逃命,你爭我搶,自相踐踏,死者無數,君子軍重騎則緊追不捨,咬著叛軍尾巴不放,不斷在衝鋒中拉弓放箭,拼命射殺叛軍騎兵。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陶應期盼已久的一個重要轉機終於來臨,叛軍屁股下的戰馬來回衝鋒七十餘里,大部分都已經是累得口吐白沫,汗流浹背,賓士速度太減,甚至開始出現戰馬體力耗盡而摔倒跌倒的個別情況,君子軍屁股下的驢子馬卻發揮出了令人難以置信的耐力優勢,始終保持著相當的速度和力量,馱著君子軍士兵追殺體力和馬力一起告罄的叛軍士兵,君子軍士兵不斷放箭之餘,也開始騰出手來,揮刀劈斧砍殺落馬摔倒的叛軍騎兵,叛軍與君子軍之間的優劣之勢也徹底逆轉。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怎麼我們好象要贏了?”
戰局莫名其妙的扭轉,最糊塗的人還是陶應身邊的林清小丫頭,出身將門的林清雖然從來沒有上過戰場,但從小受長輩薰陶,對這個時代的戰爭也還算了解,非常清楚軍隊一旦敗退就兵敗如山倒,除非是有伏兵或者援軍接應,否則想要扭轉戰局難如登天。可是現在呢,君子軍一路敗退六十多里,既沒有援軍也沒有伏兵接應,敗著敗著怎麼就反過來佔上風了?敗著敗著好象就要贏了?這樣的怪事,林清長小到大,還真是聽都沒有聽說過!
疑惑中,林清忽然覺得胯下戰馬前蹄一軟,連人帶馬向前傾翻,嚇得林清失聲尖叫,幸得陶應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眼明手快一把拉住她的小手,揮臂一甩,把小丫頭甩得飛起,又在半空中一把抱住小丫頭,把她抱到自己馬背上坐下,又迅速勒住馬頭,這才讓林清避免連人帶馬摔倒的厄運。林清驚魂稍定時,陶應親切溫和聲音也在她耳邊響起,“小丫頭,叫你釘馬蹄鐵你不聽,看到沒有?你的大宛馬馬蹄出血,已經報廢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