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來拎著球鞋,卻看到他們都坐著沒動,我說走啊兄弟們。他們說忘帶鞋了,我笑笑,沒再說什麼,不過從那開始,我就再也沒帶過球鞋。
在學校外,我一如既往的孤獨,藍色的書袋,黑色的衣服,凌亂的頭髮,除了偶爾和倩妮聊天外,我幾乎不和其他人交往,我一直渴望,高考快些到來吧,這青春的最後一季也早點結束吧。
不知上天是不是真的聽到了我的願望,反正今年的高考第一次提前了,從往年的七月份提前到6月7日。我想這也是同學們玩命學習的一個原因吧。除此之外,對我而言,03年還有一件影響更深遠的事情發生,那就是“非典”,如果沒有非典,我想我也許會平平淡淡的高考,平平淡淡的離去,絕不會再發生那麼多的事情。
盛夏之殤(1)
一.2003年5月3日,我們這屆高三“五。一”假期的最後一天,明天就上課了。中午,鑫哥帶著嫂子回老家了,他老家在山區,鑫哥說那裡空氣好,有利於嫂子待產。傍晚,我出去買飯,碰到我一個同學劉向飛,他家就住在院裡的家屬樓裡。
見到我,劉向飛急急忙忙地問我道:“你知道了嗎?”
“知道什麼?”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老班打電話說從明天開始學校要封校,所有高三的應屆生和複習生都要被關在學校裡,讓我們準備一下生活用具,明天帶過去。”
我詫異的問道:“為什麼呀?”
“聽說為防非典,不僅一中是這樣,老班說全國的中學都是如此,行了,我不跟你說了,我要先回家跟我媽商量一下。”說完他就匆匆的走了。
第二天上午,我走進教室,教室裡亂糟糟的,同學們都在議論有關“封校”的事,嘰嘰喳喳的讓人心煩意亂。
上課之前,黎子和諾諾一起過來找我,問問我的意見,我想了會,說道:“反正我是不願被關在學校裡的,我受不了,大不了我自己在外面複習。”
諾諾和黎子也是這個意思,但是估計很難過家裡這一關,畢竟在最後的關頭,他們總是更信任學校和老師的。
後面的兩天,就是我們各自說服自己的家庭,想盡一切辦法讓他們相信留在外面複習好,待到費盡口舌成功時,已筋疲力盡。
在校外複習的第四天。
今天一大早天就變了,但是直到現在,還是久陰未雨,讓人的心陰翳煩悶的厲害,連倩妮門前小花圃裡的花草都失去了往日的色彩,變得蔫了吧唧的。
我隔壁那哥們的女朋友中午過來了,也不知他憋了多久,反正也不管大白天的兩個人就立即關上門辛辛苦苦的操練起來,一會“啊啊啊”一會“哎哎哎”一會兒“oh yeah oh yeah”的,感情還學過英語。我和他的房子就一牆之隔,隔屋激烈的戰鬥整得我實在是看不進書,比如看生物有關XY染色體的題目時,腦海裡立即浮現出那事,最後實在忍不住了,我跑過去“咣咣”敲門,裡面立即銷聲匿跡了,我得意洋洋得回去,但還沒坐下那邊又熱火朝天的幹了起來,如此幾次後,我深深地為他們那種鍥而不捨的精神所感動,於是就放棄了騷擾行為,苦了我一人,幸福兩個人,二大於一,奉獻。
不過過了會,那哥們完事後,穿著個大褲衩嘴裡叼根菸過來興師問罪了,他有些結巴:我…我說,剛…剛才是不是你。。你。。你敲門,你啥。。啥。。啥意思?
我很無奈的說:“哥哥,我有啥辦法,你看我也是血氣方剛的,可馬上就要高考了,是吧?”
“喔,要高考了,不早。。早。。早點說,不。。不好意思,你學習吧。”說完扭頭就走。
我立馬樂了,這高考還真的好使,誰都不敢惹,本來以為和這哥哥還要有一番文攻武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