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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眉只是影子的代言人,竹夫人應當知道這一點。那麼,最後的戰鬥應該就在「鏡室」最底部的冰湖展開。楚楚說過,「死間」哥舒飛天已經在路上,我猜她是指對方在趕來「冰湖」的路上。

「哥舒飛天變為鮫人?」這個答案早已經呼之欲出。

人類自視為這個世界上的高等動物,如果不是出於極端特殊的原因,任誰都不會改變自己的生命形態。哥舒飛天為了成為「死間」而做這種事,實在已經將「死間」的境界推演至絕高無上的地步了。

無論他算不算是民族英雄,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狠勁,已經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以死為間,將個人生死榮辱拋諸腦後,其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殺敵破敵。我相信,這一戰之後,哥舒飛天的名字會永垂青史,留在「抗日英雄榜」上。

當然,所有人今日所做的事是對是錯、是豁達是狹隘,也都要留給後人去指點評述了。

縱觀中外歷史,所有的朝代更迭、國家興亡、民族爭鬥、地盤掠奪全都應了羅貫中在《三國演義》開篇所說的那幾句話——「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如果日後真的形成了亞洲大統一、世界地球村的「天下大同」局面,或者直接進入了和諧統一的終極共產主義社會,也許哥舒飛天今時今日的「死間」舉動,就成了破壞地球團結的大逆不道之舉。

「願天下每一個執著者都能得道。」這是我對哥舒飛天唯一的祝福。不過,願望是美好的,道路是曲折的。有些執著者得道,而更多的執著者最後的結局卻是「殉道」。

當我的呼吸與自然融為和諧整體的時候,第六感就變得微妙而敏感。

我能聽到大魚、巨魚都變得不安起來,不時地扭動尾鰭,攪得水聲四起。

那麼大的魚深具靈性,不會無緣無故地產生情緒上的變化,一定是有什麼東西驚擾到了它們。

我沒動,耳中聽得影子驅動著輪椅,輪子碾地時的沙沙聲窸窸窣窣地響起來。

「有什麼不對勁?」他問楚楚。

「沒有,血膽蠱婆在外面,並未發出警示訊號。」楚楚那樣回答。

遠遠的,我聽見了一陣似乎極為熟悉的老女人的咳嗽聲,先響了七聲,又響了四聲。

那聲音讓我想起了曲水亭街的靜夜,因為只有寂靜的深夜裡,一個活力不足的老女人的咳嗽聲才可能傳那樣遠,聽那麼清。

可惜的是,影子和楚楚並未聽到這聲音。

我能想到,他們站在玻璃門前向外望,只要電梯裡有人出來,他們就能第一時間作出反應。

真正的高手應該是「防患於未然」,將任何禍端掐滅於萌芽之中。像他們一樣,只用眼睛去看,卻不知道用心去感覺,實在已經落於下乘。如果敵人已經突破至電梯,那麼門外的長廊、雷射瞄準鏡、暗藏的自動機槍不一定能及時阻擋他們。

現代化戰爭中,一支肩扛火箭筒就能解決防守者的所有小伎倆。這種能夠在一百米內打掉美軍黑鷹直升機的暴力武器經過結構簡化之後,已經能拆裝摺疊進一個初中生的書包裡,配上帶遙控追蹤的迷你彈,搖身一變為城市巷戰中的暴君,神擋殺神,佛擋,無往而不利。

一旦電梯開門後,有敵人攜火箭筒露面,那影子、楚楚和血膽蠱婆就危險了。

我繼續感知那老女人的位置,卻發現她就在門外的電梯裡,而電梯正急速地向這一層升上來。

由咳嗽聲,我想到了官大娘。

她是一個改變了我命運的人,無論在醫院還是在老宅,她都發揮了不可或缺的巨大作用。

官大娘已死,而那咳嗽聲卻像極了她。

曲水亭街的老鄰居都知道,每到多事之秋,老街上幾乎家家都有人毫無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