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蟲的齧噬功夫真是了得,一起一落之後,織魂的身體就化為飛灰,不留一點痕跡。
「幸好我來得及時——幸好你果然是個君子!」血膽蠱婆將那些黑蟲收攏到刀柄上,然後又將復原的黑刀插入一個銅製的刀鞘裡,向我挑了挑大拇指說。
我精疲力竭,對這種讚嘆只能報以苦笑。
「我早就察覺到電梯有點不對勁,所以提早站在步行梯門後面,一直跟隨你們向下。龔天養打電話來的時候,我被那奇怪的聲音嚇得手腳癱軟,所以來遲了一步。更怪的是,我隨身攜帶的蠱蟲也都受了影響,無論我怎麼驅趕,一個都不敢出頭。」血膽蠱婆向我匯報。
織魂製造的幻象消失之後,楚楚也放開了手,軟綿綿地伏在我懷裡。
「少主,少主——」血膽蠱婆關切地呼喚著楚楚。
楚楚臉色慘白,雙唇緊閉。
「她沒事,去按電梯,走!」我抱起楚楚,大聲吩咐血膽蠱婆。
黑夜之中,不知是否還有織魂的同夥匿藏,只要我們迅速回到1822房間,就能暫時躲避眼下的風雨了。
這一次,所有的電梯控制面板都亮了,根本沒有任何故障發生。我和血膽蠱婆立即乘電梯下樓,一切故障假象、無盡迴廊全都是織魂用超強的幻戲之術營造出來的。她一死,一切異常現象也不復存在了。
回到1822房間之內,我再次用楚楚的電話連續撥打龔天養的號碼,卻只得到「電話無法接通」的電腦回復。
血膽蠱婆手腳如風,迅速給楚楚服下了三顆青色的藥丸,不到一刻鐘,楚楚便緩緩甦醒。
「大哥,我的頭好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有氣無力地問。
我把樓梯上發生的事簡要告訴她,一切令人臉紅的情節全都省略,只說日本幻戲師已經死於血膽蠱婆黑蟲刀下。
「事態極其危險,不過幸好血膽蠱婆跟蹤而至,關鍵時刻刺殺日本幻戲師織魂,消滅了一切煩。」我說。
織魂死了,我和血膽蠱婆就當那件事沒有發生過,不願楚楚難堪。但是,正因為有這件事的經歷,我們兩個之間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彼此間的信任也增加了不少。
「龔天養應該已經死了,否則的話,他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將情況通知我。」楚楚嘆氣,「我們本來很有勝算的,他的潛水術、辛藍白的盜墓破壁之術、我的水顯之術……我們已經完全找到了『神相水鏡』的位置,並且制定了嚴格有效的計劃,只要出動,唾手可得。我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除非找到……除非找到龔天養,只有他知道最後那一刻發生了什麼。大哥,你們兩個辛苦一趟,去殯儀館那邊,按照地址找辛藍白掘出的通向小屋底下的通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件事必須有個結果。」楚楚說。
血膽蠱婆臉上變色:「少主,我們已經折損了兩位好手,此時過去,如果危險沒有完全消除,只怕夏先生會受牽連。不如我們等到天明再行動,至少能夠保全實力。」
她們兩個的話都很有道理,但我更傾向於後者。
誰都想第一時間獨佔「神相水鏡」,恨不得搶先其它勢力十步,拿到神器後飄然遠遁,全身而退。
事實證明,人類的智商不會相差很多,競爭手段、拼搏實力也不會差很多,所以,將敵人落下十步的事情幾乎不會發生。最可能的,就是大家的機會都差不多,然後比一比誰能更幸運。
龔天養、辛藍白是兩個最好的反面例子,他們以為圍繞「神相水鏡」發生的事情都是靜態的,只要制定了完美緊湊的計劃,就能大獲成功。他們所犯的錯誤就在於,考慮問題的思路還是停留在數年以前,沒有加入新思維。
比如龔天養,他以為有著比深潛機器人稍差一點的潛水技術,就能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