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夕夕的女孩子非常謙遜,也很有禮貌,一看就知道有良好的家教。
「謝謝,我把錢給你,或者一起結算,還有咖啡。」我說。
夕夕搖頭:「真的不用,說是送您的就是送的,不能收錢。您的朋友很有趣,經常從這裡走,有時候是一個人,一邊走一邊低頭沉思。我向他推薦過好幾次書,可他從來沒有買過。這次倒好,您剛剛買了書,他就拿走了。」
也許在這個女孩子心裡,書是最重要的,因為她每天面對的就是那麼多書,可是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裡有比書更重要的東西,比如人生、性命、江湖、殺戮。其實這種簡單的生活,很適合她,也適合她的朋友。
「我朋友就是比較奇怪,喜歡看書,但從不買書。」我說。
夕夕笑起來:「不過你朋友還是真有趣的,而且好像會變魔術。有一次,我親眼看到他在街尾,雙手在牆上打了一個洞,而且從那個洞裡鑽了過去。可是第二天,我過去看,那牆卻是好好的。你說奇怪不奇怪?還有一次,對了,就是在這個店裡,靠窗邊的桌子旁。他帶著膝上型電腦,在閱讀一些資料。我朋友給他送咖啡的時候,偷看了一眼,那些資料好噁心,竟然拍的是一條蜈蚣鑽進了人的耳朵裡。你說,他穿得那麼正式,卻看這種噁心的資料,豈不是有些人格分裂?我朋友差點嚇死,偷偷溜出去跟我說,要我過來陪著她,給她壯膽。我相信,你比他要好得多,你肯定不會去看那種噁心的資料。不過說起來呀,你穿西裝的時候,比剛才帥氣多了,像我們大家最喜歡的一個明星——胡歌。」
我被她逗笑了,胡歌是這個年代最好的男影星之一,是億萬人追捧的偶像。如果我長得像胡歌,之前就不會如此窮困潦倒了。
「你朋友呢?」我問。
「被你朋友趕出去之後,跑泉城路去逛街了。反正我們在這裡開店就是為了體驗生活,不全是為了賺錢。」她說。
「在那張桌上——我朋友看資料是在那張桌上嗎?」我向窗前一指。
她回頭看了看,重重地點頭:「對,就是。」
我並沒有感到吃驚,女招待是白芬芳的下屬,她在小旅館之夜看的資料正是「天竺蜈蚣入耳」這一段。相信燕歌行為了研究燕塗鴉的奇術也做了很多工作,只不過見效甚微。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整天把自己弄得神秘兮兮的。好了,我把該付的錢交給你,你替朋友收著。」我說。
夕夕點頭:「好吧,只收兩杯咖啡的錢就好了——咦?這是什麼?」
她垂下手,從相鄰座位上拿起了一個信封。
那信封的寄信人落款處印著一個「燕」字,一看就知道是燕王府的東西。
夕夕開啟信封,裡面是一疊鈔票,應該在五千元上下。
原來,燕歌行悄悄地支付了在這個奶茶店裡的所有消費,只不過沒有明確告訴我。
「是我朋友付帳的錢。」我說。
「這麼多?」夕夕驚訝地挑起了眉毛。
「我就說嘛,這人有毛病。不過,別管了,全交給你朋友就行。」我大度地說。
既然都是燕歌行的錢,我懶得沾手,直接交給奶茶店店主,也就兩清了。
夕夕搖頭:「這麼多錢呢,我得打電話跟她說一下。」
說完,她站起身,蹦蹦跳跳地出門回書店去。
「鬥殺燕塗鴉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隻要我出手,燕歌行就會暗中幫忙促成此事。」這是唯一讓我心裡有底的一個積極因素。
我翻著袋子裡的書,隨手抽出一本。
那一集的題目叫做《海底神墓》,從介紹看,說的是主角楊風深入北海道海底打探史前神墓的故事。
某些歷史資料中提到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