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見洪夫人,請她做這件事。」我馬上否定了嘉利的提議。
「她的心已經亂了,未必能夠當機立斷。」嘉利搖頭反駁。
我有些猶豫,畢竟我不是洪夫人,無法知道她的心究竟被車淵傷成什麼樣了。
車淵的苦衷沒有告訴洪夫人,只告訴了我。我不能當眾說出來,更不能直接告訴洪夫人。
「昨晚發生了什麼?」嘉利向四面望,又走到窗前去,看那扇半掩的窗戶。
「沒事。」我只能掩飾。
嘉利有些不悅:「夏先生,你沒有說實話,有事情瞞著我。好了,我先回去,如果洪夫人肯出手,那就最好了,如果她不想動手,及時告訴我,讓我的人去做。」
她向外走,忽然扭頭,緊盯著我:「夏先生,昨天那怪人來過?我是說,傷了洪夫人心的那怪人。我記得,洪夫人說他的名字是『車淵』二字。如果他來見你,一定能提供一些鮫人之主的特殊資訊。那樣的話,你應該知道了某些內幕吧?」
我淡定地搖頭,不肯透露半點口風。
車淵很可憐,如果不能替他保守秘密,他僅存的尊嚴就被徹底踐踏了。
嘉利詐不到我,只能出去。不過,臨走,她還是向我透露了另外一件事:「夏先生,關於艾山,我對他進行了全身掃描,結果非常有趣。稍後,等夫人起床了,我會把資料傳到她房間去,請她一起參詳。你們喜歡奇貨可居,但我卻不然,這種時候,越是傾力合作,越容易獲得勝利。」
我沒有絲毫停頓,立刻指出:「艾山異變,看其外表就能判斷。至於骨骼掃描,不過是印證這種判斷而已。嘉利小姐,不要再做這種研究了,此命題已經被反覆論證,無需贅言。」
一個人的身體分為肌肉與骨骼,即外表與內裡。
艾山與車淵略有不同,後者經過了人工整容,而前者卻無暇顧及,只想治癒絕症。
我覺得,掃描車淵似乎更有必要,因為他仍然活著,而且對自身的認識更為清楚。如果他肯合作,對我們的幫助會更大。
嘉利再次受挫,臉色更加難看。
我想安慰她幾句,卻找不到話頭。
幸好,洪夫人及時趕到,摟著嘉利的肩,微笑著安慰:「好了好了,不要生氣,昨晚的確有人夜訪夏先生,不過卻不是山精樹怪,而是車淵。據監控顯示,車淵在夏先生房間裡總共停留了兩小時。這麼長時間的促膝長談,當然會留下很多有用資料。所以,回來回來,聽夏先生慢慢談。女孩子不能常常生氣,生氣多了,人就變醜變老了……」
女人總是有辦法對付女人的,洪夫人為我解圍的手段雖然平凡,但嘉利被她拉回來,臉色稍緩。
「說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任何話都可以說,不必有任何忌諱。」洪夫人說。
她們兩人沒有坐下,而是並肩站在窗前,遠眺千佛山晨景。
我猶豫了一下,等到洪夫人再次催促,才有選擇性地把車淵說的話轉述出來。同時,我還加上了我對鮫人之主擅長「天眼通、天心通、天耳通」的理解以及解決之道。
「若是真的如此,再清剿一千次,也是失敗結果。」洪夫人駭然驚嘆。
嘉利則咬著唇不語,良久才說:「那麼,我們對鮫人之主的認識太浮淺了?準備仍然不充分?」
我不願承認這一點,但這是事實,容不得否認。
「我們沒有辦法擊殺鮫人之主,除非出現奇蹟?」嘉利又說。
這也是事實,至少就憑目前所做的準備來看,即使用艦艇載著兩千名奇術師遠赴東海,也只會徒勞無功,白白害了他們的性命。
「寧信其有,不信其無。」我回答。
嘉利悵然搖頭:「天哪,這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