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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頁

出了那個房間後,唐晚一直向上看。

「在看什麼?是看有沒有攝像頭對嗎?」我問。

其實,我們應該能想到,最先那男人敢收錢帶我們過來,選擇的一定是條沒有攝像監控的小道。

唐晚點點頭:「對,我是在找攝像頭。你說,青島韓家的人既然沒有攝像頭可供利用,又怎麼知道咱倆被桑青紅佈局困住的窘境?」

我們所站的位置位於一條兩側貼著白瓷磚的走廊裡,四壁和屋頂空蕩蕩的,都沒有攝像頭。所以,在這裡談話似乎是安全的。

「有內奸眼線?」我反問。

到殯儀館來的人不少,其中即使有內奸,也無法分辨查詢。

隨即,我提到了另外一件事:「同樣,沒有攝像頭的情況下,燕歌行的人及時出現,採取『拆屋』的暴力方式,將我從複雜幻象中解救出來,使我擺脫了桑青紅的第一次佈局。這應該不僅僅是巧合,而是說明——燕歌行無時無刻不關注著我們的行蹤,所以才會在關鍵節點上及時出現。」

雖然老輩裡傳下「無巧不成書」的古訓,但世界上的很多「巧」都是人為操縱出來的。如果背後操縱者是燕歌行,那總算能讓我們喘口氣,畢竟他來濟南後所做的事,都是在幫我。

「對。」唐晚同意我的想法,「你現在應該是各方力量關注的焦點,也是『神相水鏡』下落的唯一線索。可想而知,我們站在這裡對話的一刻,外面不知有多少雙耳朵直豎起來,想了解我們所談的內容。」

我回頭望,幾扇門已經把我們與鬼菩薩隔開,再說什麼,他都聽不見了。

「你請鬼菩薩來,真是好招。在『鏡室』之內,官大娘體內的靈魂一定無所遁形,尤其是桑青紅。有這樣一個靈魂時刻惦記著咱倆,真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我說。

唐晚嘴角露出苦笑:「是啊,我也是沒辦法,才逼出這最後一招。否則,一把火起來,桑青紅寄存的軀殼灰飛煙滅,她所記住的那段近代公案就無處查證了。過去的歷史越模糊,我們今天想做什麼就越糊塗,只有弄懂歷史,正本清源,才能對我們下一步的行動具有指導意義。事前,我沒有跟你商量,你不會怪我吧?」

我搖搖頭:「怎麼會?我已經被出殯的事弄得焦頭爛額,幸虧有你,才能勉強撐住,不會倒下去。」

這種情況下,我們只能把官大娘這頭放下,先去管爺爺火化的那頭。

回到焚化爐所在的大廳,燕歌行已經不在了,廳內只剩爺爺平躺的四輪擔架車。

唐晚有些奇怪:「燕歌行沒在這裡?」

她的表情立刻變得有些緊張,向四面巡視,尋找著燕歌行的影子。

我知道,她擔心精明幹練的燕歌行會尾隨偷窺,破壞鬼菩薩運走官大娘的計劃。

「我去找他,拖住他。」我說。

唐晚點頭:「好,一定要給鬼菩薩爭取時間。」

我大步向外走,剛推開玻璃隔門,有黑衣人迎面過來,向我打招呼:「夏先生,燕先生請您過去,就在二號辦公室。」

他旋即轉身,帶我走向長廊深處。

走了一百步、轉了七次方向後,我看到了一間辦公室的門口上方掛著「二號」的牌子。

「夏先生,就在哪裡,請進吧。」黑衣人謙卑地告訴我。

我沒有片刻的猶豫,走過去輕輕敲門兩次,然後轉動門把手,大大方方地進去。

那辦公室的三面牆都是高達屋頂的老式書櫃,裡面放的不是書籍,而是一冊冊皮革封面的筆記簿。

此刻,燕歌行就倚在書櫃前,一腿直立,一腿翹腳,低頭翻閱著一本筆記簿。表面看,他一直氣定神閒,不急不慍,但我能觀察出,他在屢次受挫之後,心態已經發生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