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去那裡——不,你要去那裡?」我「問」。
「也許吧,也許吧,我不確定……歷史的某個交叉點就是我生命的歸宿。」她「答」。
如果她的回答是認真的,那我基本可以確定,她已經有了人生的重大抉擇,那就是透過某種手段穿越時空,奔赴古城汴梁。
現代人穿越時空的例子很多,而藉助的工具既有超光速飛船,也有神秘莫測的黑洞,甚至是某些存在於地球上的詭異「蟲洞」。無論唯物主義者承認還是否認,這種神秘現象一直存在——即使沒有任何影像、圖片、文字來作為佐證。
「你到底是誰?」我苦笑著「問」。
「在這樣纏綿糾結的時候,你還想問這種煞風景的問題嗎?」她「問」。
雙唇相接之際,如果我是登徒子之流,當然會做出另外一些舉動來,但我是夏天石,縱然做不到坐懷不亂,但也不至於沉迷於靈肉糾纏之中。
「抱歉,我必須知道你是誰,才能分清這到底是真實環境還是『癔症之術』製造的幻覺。」我「答」。
「如果是真實環境會怎樣?如果是『癔症之術』製造的幻覺又怎樣?我要你真你便真,我要你假你便假,不是嗎?」她又「問」。
陡然間,我意識到身外的世界已經發生了變化。
首先,我耳中聽到了絲竹聲、歌聲、笑聲;接著,我身邊的世界亮起來,不再是黑暗的地底通道和殺人密室,而是變成了富麗堂皇的雕樑畫棟;之後,我鼻子裡聞到了令人迷醉的胭脂水粉香氣;最後,與我貼身相擁的,不再是瘦削硬朗的紅袖招,而是一個肌膚滑膩、柔若無骨的身體,對方嘴裡、鼻子裡呵出的微微熱氣彷彿帶著幾百隻無影無形的鉤子,要勾出男人的原始慾望來,然後在這溫柔鄉裡狂野一戰,欲死欲仙,雲雨百度,不死不止。
第304章 四大寇(1)
我並不知道她是誰,名字只是一個代號。她可以叫紅袖招,也可以換回本來的倪姓,更可以化名為千千萬萬人。如果要認清她,就是要認清她的本質以及我和她之間固有的關係,而這種關係,或是朋友,或是戀人,或是親人,或是陌生人,用「關係」來界定她的本來面目。
「不要說話,多情人。」她輕輕說。
絲竹聲越來越妖嬈動人,四周的喧囂聲消失了,紅袖招在我耳邊的喘息聲卻越來越動人。
我想推開她,但她反而貼得越緊。
「噤聲,官家到。」外面有人恭恭敬敬地稟報。
我猛地發力,身子向後一仰,全力掙脫紅袖招的糾纏。
「你——不要!」她驚呼一聲。
我這才發現,自己身後竟然是一片虛空,掙脫她之後,倒翻跌落。幸好,我在落地之前,擰腰發力,輕輕側轉,飄然落地。
四周環境真的變了,雕樑畫棟,紗燈低垂,滿地都鋪著猩紅的地毯,而室內的所有器物竟然全是黃金打造,在紅燭影裡反射著熠熠的光彩。
這裡像是古裝劇的拍攝現場,但僅僅是「像」,四周既沒有攝像機也沒有工作人員,有的只是真真正正的富麗堂皇、皇家氣派。
向前十步之處,兩扇紫檀色雕花門緊閉著,門外不斷有人影閃動,每個人都深深地彎著腰,腳下匆忙卻不發出一點聲音。
「哈哈哈哈……」門外忽然響起笑聲。
笑聲一起,四周便越發寂靜了,彷彿門外侍立的人連呼吸都屏住,一言不發,一聲不出。
「來得晚了,美人等得煩了吧?」那人問。
門外有人顫聲回答:「不不,恭迎官家,恭迎官家……」
那人一笑:「大家都退下吧。」
聲一落,門外的影子立刻退散,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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