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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喉嚨裡湧起一絲苦澀,瞬間明白,身邊已經沒有可以倚靠之處了。

起初,我以為張全中大設鴻門宴,已經是周密計劃,穩操勝券。之後,我見到「九宮死符」的大凶兆,才明白鴻門宴即是九個人的橫死之所。

之後,靜官小舞引導我去刺殺東、北、西、南四方敵酋,我又以為她在後方運籌帷幄,自能決勝千里。如今看,我才是她敢於押注豪賭的最大籌碼。

「『九宮死符』是大凶兆,這是事實,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我嘶聲說。

靜官小舞昂昂然反駁:「夏先生,在奇術師這一行裡,永遠都沒有墨守成規這一說。別人誰有權力定下我們的生死?誰有權力判你、我、張先生必死?誰有權力讓我們甘心引頸受戮?沒有、沒有、沒有——」

她說的沒錯,的確沒人能判我們的死刑,但形勢逼人,光有膽量又有何用?

「剛剛,我已經逆天掐算,找到一線生機。」她停了一停,接著開口。

「生機在哪裡?」我問。

「東方甲乙木、西方庚辛金、南方丙丁火、北方壬葵水四面敵酋已亡,僅剩中央戊己土之大敵。土地奶奶孱弱,已經不敵對方中軍主將。你異軍突起,出對方意料之外,所以大有勝機。中央一勝,則這一輪的頹勢就全都挽回,雙方又變成勢均力敵的局面了。」她語調清晰地說。

第406章 舌辯群雄,萬人不敵(1)

這的確是一線生機,我相信靜官小舞的計算。或者說,我從她的凜冽眼神中已經意識到,如今我們都已經被「逼上梁山」,只能走這條「非此不可」的反常之道。

「我去。」我沒有一句廢話。

這時候,做比說更有意義,挺身而出比龜縮不前更具大丈夫氣概。

「你此去好有一比。」靜官小舞微笑起來。

「比從何來?」我問。

「諸葛武侯羽扇綸巾渡江,舌戰群儒。」她點頭回答。

「舌戰群儒」是諸葛武侯的成名大戰之一,他身為儒生,一張嘴鬥敗了江東吳侯麾下數百儒生,說得一干腐儒啞口無言,最終說動吳侯,聯劉抗曹。

我沒有諸葛武侯的伶牙俐齒、能言善辯,只有一顆英勇無畏、精忠報國的紅心。

「多謝謬讚,不敢比於古代智者。我只希望,能化身擎天巨傘,遮蔽鐵公祠,平安度過眼前這一劫。」我說。

「請吧,這局死棋就都等你一顆活子呢!」她笑著拱手。

離開別院時,我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事態的嚴重性。

日本兵已經雙重圍困鐵公祠,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全都雙手平端長槍,面向祠堂,凶神惡煞一般。

向高處看,不仔細尋找,就能輕易發現左前方制高點上三挺機關槍組成的戰鬥工事。一旦鐵公祠開戰,三挺機槍就將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向下傾瀉一輪又一輪彈雨,將逃出祠堂的中國人射成蜂窩。

工事下面的樹蔭裡停著吉普車、摩托車,司機和射擊手都在車上,嚴陣以待,隨時準備投入戰鬥。

視野之內,能見到四隻青色的狼犬,都在訓犬員的引領下,隱藏在左側的小樹林裡。

「一百刀斧手、張全中等九人再加上我、靜官小舞,怎麼能抗擊如此精銳的日寇戰鬥部隊?」我不能不感到絕望,但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向前走,沿著鵝卵石小逕到了祠堂正門。

日寇果真肆無忌憚,已經在祠堂正門外十五步處架起了三組機關槍工事,旁邊還排列著十隻小型發射器,目標直指鐵公祠。

我向裡面去,日本兵並不阻攔,擺定了「只許進不許出」的架勢。

「吱呀」一聲,我推開鐵公祠的灰色木門。

祠堂內果然擠滿了人,至少在一百名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