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長沙城就守得住!”
隱晦的瞥了張亮基一眼,眼中微微的譏諷一閃而逝,這位張中丞的才具不夠吶!
守城與困死長毛,也是左宗棠對張亮基的試探,人才為什麼叫人才,人家也會擇主的,選對了要輔佐的人之後才能出死力,這就是人才。
張亮基先問守城之事,而不問困死長毛之事,這器量一下就擺在了左宗棠的面前,這樣的人即使輔佐,也不能出死力的。
“銀子簡單!藩庫之中還有百十萬兩現銀,不知夠不夠用!”
“哦……百十萬兩吶!一兩個月是夠了。”
若是張亮基接茬問困死長毛之事,說不定左宗棠還能高看他一眼,轉頭就說銀子,這人也就這樣了。
“一兩個月……倒是足夠了!”
沉吟了片刻,張亮基心裡的大石這才慢慢的落了下來,左宗棠一說銀子之事,他也能多少猜出一些銀子的用項,無非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而已。
“是足夠了!再拖個一兩個月,長毛的糧草輜重必然不濟,勢必要撤出長沙的。”
左宗棠的語氣也慢慢的冷淡了,但張亮基卻沒有察覺,這左騾子的脾氣差,冷言冷語也是常事兒。
“左師爺,困死長毛又該如何呢?”
張亮基這一聲左師爺,可是觸了左宗棠的黴頭,他自比臥龍。左師爺?一開口就把他當成了不入流的貨色。左宗棠的面色越發的冷淡了。
這次若不是看老鄉胡林翼的面子。若不是長毛賊會荼毒三湘大地,鬼才願意入張亮基的幕呢!
“這也簡單,只要指揮大軍堵住長毛的退路就好。”
左宗棠這話說的就有些糊弄人了,退路?什麼叫退路?長沙附近處處都是漏洞,城內之兵不過四五萬,城外的長毛卻有十幾萬,堵人家的後路,這是嫌死的慢了嗎?
“嗯……這事兒還得找齊向鮑二提督。以及各路的鎮官商議一下,左師爺,還是說說這守城的事情吧!”
張亮基不擅兵事,對左宗棠的話,也沒有一個大致的輪廓,如今守城才是第一要務,揮去了那些自己不怎麼了解的東西,張亮基的重心還是放在了守城之上。
“對付這土攻,有三個法子,一是在城外掘一條兩三丈深的塹壕。這樣長毛賊就挖不到城下了,只是如今城中的人手不足。長毛賊距城過近,這法子好用不假,但卻不能用。
這第二嘛!就是反向挖地道,將地道沿南門城牆橫起,安排瞽目之人入地道聽音,瞽目之人耳朵最靈,絲毫的響動都逃不過他們的雙耳,一旦偵測到長毛的地道,咱們對著挖過去,放入火藥,一下就能毀了他們數天之功。”
攻城的地道戰,在史書之中也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元明之時就有這樣的戰法,左宗棠好雜學,輿地、兵法是他最擅長的,遏制個地道戰,自然手到擒來。
“季高的主意大妙,有了這個就不虞長毛賊炸城了。”
第一條其他人也提過,法子是好法子,只是用不了,這左季高的第二條,相當的高妙,有了對策,張亮基對左宗棠的稱呼也改了。
“這樣也難免長毛賊炸倒城牆,一旦城牆倒了,這銀子也就有了用項,只要撫臺大人,張貼出公文,一旦城牆被破,無論男女,只要往缺口處投擲石塊,一塊百文大錢,這樣長沙城中的百姓還會冷眼旁觀麼?
二十塊石頭就是一兩銀子,藩庫之中的百餘萬兩銀子,怎麼也能壘砌一座新牆了!
同樣,這奮勇衝鋒的兵卒,也要有賞錢的,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樣一來守城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話聽一半就傻樂,這張中丞差的遠了,如今他左宗棠也在長沙城中,這長沙城的得失,涉及到三湘大地的安危,作為湘人,有些話雖說不想一下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