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也是彰顯地位和座次的時候。規矩什麼時候都不能亂。新任巡撫張亮基。穩穩的坐在大案之後,堂下左右做的是湖南提督鮑起豹,革職留用的廣西提督向榮,這兩人之後,是滿人總兵,滿人總兵之後才是綠營的各大總兵。
堂上品級最低的就是長沙守備胡林翼和帶著湘勇的候補陝西知府江忠源,而金牌師爺左宗棠,連個座次也沒有。一介布衣的左騾子,只能站在張亮基大案的側面不顯眼的位置。
“鮑軍門、向軍門,今日主要議的是守城之策與破圍之策,兩位軍門都是老行伍了,這起頭的事兒,張某人就交給二位了。”
坐在大案之後的張亮基,左右各虛抱了一下,就把包袱甩給鮑起豹和向榮了,一則是他自己確實不懂兵事,當著文官自己還能扯上幾句。但當著滿堂的提督、總兵,他肚子裡的那些東西。就顯得有些拿不出手了。
這第二嘛!這兩位都不好差使,與其自己強壓兩人,不如讓這兩人內訌,然後自己再出來做和事佬,向鮑二人尿不到一個壺裡,指著這兩人聯手,不比打長毛容易多少。
“出謀劃策倒是不敢!撫臺大人,我麾下這些廣西兵,自去年開始就在剿長毛,一路轉戰廣西、湖南,弟兄們實在是累了,撫臺大人,是不是安排個營地,讓咱們廣西兵歇息片刻呢?”
長沙城是守不住了,前幾日的那場攻城戰,向榮至今想來還有些後怕,只差那麼一絲啊!這湖南不是他向榮的主場,天塌了自有巡撫張亮基和提督鮑起豹頂著,與他這個革職的廣西提督有屁的關係,如今之計還是早點脫身為妙,只要出了長沙城,他這責任就小的多了。
聽了向榮的話,張亮基也不言語,這位雖說沒什麼軍事能力,但做官的本事還是爐火純青的,眼神一轉,鮑起豹就‘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向軍門說的不錯,您這把年紀了,跑了兩年也是該歇歇了,這樣吧!把賽尚阿欽差交予你的四省兵權轉給老子,您老該到哪歇著就到哪歇著!”
一聽向榮的話頭,鮑起豹就知道這老兔子要跑,這位的兵大半都駐在城外的天心閣,這老兔子要是跑了,太平軍的火炮,就能隨時隨地的轟擊長沙了。
長沙城是他鮑起豹的命根子,長沙丟了,他就沒活路了,打死這老兔子也不能讓他跑掉。
“這叫什麼話,我這兵權也是欽差大人給的,這兵將都是朝廷的,不是我向榮的,給你我倒是想,你敢要嗎?”
打嘴仗,這鮑起豹的火候還差的遠,向榮的白眼一翻,雙手一推,做了個作勢欲給的動作,堂上的人都知道這是扯犢子呢!這話鮑起豹要是應了,那就是大逆不道的玩意兒了。
“向軍門、鮑軍門,咱們幾天以出謀劃策為主,這兵權的事情,之後再說,可好?”
挑起了向鮑二人的紛爭,張亮基就穩坐釣魚臺了,按下了兩人的怒氣,可向鮑兩人也不是省油的燈,話鋒一轉,又把包袱給丟了回來。
“撫臺大人,這長沙城您說了算,無論是守城還是解圍,向某人唯撫臺大人馬首是瞻!”
栽贓嫁禍,可是向榮玩剩下的東西,品了品味道不對,向榮也沒放過這位新任的巡撫大人。
“向軍門說的不錯,這事兒還得撫臺大人做主。”
那鮑起豹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雖說反應比向榮慢了一拍,但這位醒神之後還是跟了上來。
“在座的諸位鎮官,就沒什麼話好說了嗎?”
張亮基把臉一沉,就掃視起了在座的十多位總兵官。
“我們陝西兵吃不慣大米,撫臺大人能不能給弄些白麵饃饃啊?這一天大米,兩天大米,吃的腿肚子都轉筋了,還大個屁的仗!”
“是啊!撫臺大人,這死傷的撫卹,是不是也該下來了,上次堵口子,我那一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