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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帝看著面前的李長樂,身側的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松。
他的女兒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遭了大罪,還差點被人打傻了,今日幸好他出宮了,否則……他不敢再往下想。
李剛一下癱在地上。
完了!
他多年寒窗苦讀才中了探花,又在翰林院熬了五年,好不容易等到元威名獲罪才有了這麼個空缺,他也剛剛得勢就是想讓兒子出去風光風光,讓京中的人都看看他李家強大起來了,可是,他們家怎麼這麼倒黴?多年的基業,這一下全完了。
靖康帝也不繼續裝大公無私了,沉聲道:“司危,擬旨!李剛,治家不嚴,腦子也缺根弦,即日起罷免所有職務,流放北境,世代充作軍戶。”
皇后哄了好久終於穩住了李長樂的情緒。
李長樂哭著哭著,抽空指了指秦明書。
靖康帝以為女兒是要他治罪秦明書,頓時犯了難。
就算他再生氣,也不能牽連秦明書,是他請薛棠幫忙管教女兒,就算今日李長樂真的出了事他也不能牽連薛棠和王府,這是他事先承諾過的,還寫了聖旨。
李長樂抽噎著打斷了靖康帝的思緒,“父,父皇,秦,秦明書,他幫我擋了一腳,你讓人幫他看看,他不能瘸,他在懸崖下答應了我,如果我能做回公主,他就當我的護衛,以後他還要替我擋刀呢,他不能瘸……”
武威王府。
秦管家把方捕快迎進了花廳,“方大人,您先坐,我這就去請王妃過來。”
方捕快擺擺手,“不麻煩王妃,勞煩秦管家去通知一聲,就說二公子被陛下接進宮中養傷了,我還有事,也不多叨擾了。”
書房內。
薛棠聽完秦管家的稟報,站在書桌前,認認真真的寫下了幾個大字:千里之行始於足下。
小白回頭看了看,見門外沒人,這才抬起右手在地上敲了敲,“棠媽媽,我知道你決定出手的事從來不會那麼簡單,你這次是想讓李長樂做什麼?”
薛棠收起筆,坐到椅子上,目光幽深的看著窗外,淡道:“去北境!”
小白轉了轉眼珠子,瞬間恍然,“啊,我知道了,你是覺得北境百姓過的苦,可是王爺跟靖康帝大叔稟報、大叔可能沒親身經歷不會有太大的感觸,只有讓他的親閨女去沉浸式體驗,他才能痛定思痛,整治北境的一些地方官。可是去北境需要引子,今日的事就是引子。”
薛棠點點頭,“京中的百姓尚且會被豪強霸凌,何況是天高皇帝遠的的北境。或許秦眀淵在的時候那些人都還有所收斂,如今他離開了北境,正是群魔出山的時候,過去剛好抓現行。而引子並不是今日的事,秦明書才是那個引子,因為他跟某人是註定了的姻緣。”
小白盯著薛棠,瞪圓了虎眼。
老謀深算,果然很指揮官!
御書房內。
秦明書長揖一禮,“陛下,臣請命去北境體察民情。”
靖康帝微微頷首,“嗯,去吧,為你自己積累經驗,也順便幫朕看看北境的百姓是否真的如武威王說的那般比十年前還困苦。”
“父皇,女兒要去北境。”雖然李長樂的容貌依舊稚嫩青澀,但語氣卻是從未有過的篤定。
靖康帝定定地看著面前的李長樂,他震撼於那麼單純的女兒怎麼就脫胎換骨了?這麼短的時間,根本不可能吧?
“你真的要去北境?”
“嗯,父皇,我不想被薛棠看扁了,我要告訴她我不是尸位素餐的廢物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