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巡,你可算回來了!”那老頭輕聲說道,嘗試著讓語氣平靜,但是卻無法掩藏這語氣下的恐懼。
陸府內有些雜亂,一延伸到大堂的青石小道,周邊是一處水池,裡頭種著些荷花,不過葉子早因為失去打理而變得枯黃,一汪死水上滿是水葫蘆,不露一點縫隙。
裘安本想先打聽打聽事情,但是看到眼前的景象,覺得有些不合時宜,暫時放了放。
“爺爺,我離開的這兩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陸巡看了看四周,雜亂到一眼就能看出已經出事了的周圍讓他有些不敢相信,“爹爹呢?其它人又去哪兒了?”
那老者嘆了口氣,帶著兩人來到一處鎖得死死的屋子前,顫抖著用鑰匙開啟了那扇門。
推開門,一股黴溼的空氣撲面而來,伴隨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感。屋內光線昏暗,只有幾縷陽光勉強穿透厚重的窗簾,在地上形成不規則的光斑。
藉著光線,裘安能看清楚裡頭的東西——幾具屍體,看上去才死了兩天。
“爹!”陸巡顧不得其它,大喊一聲,直接撲了上去。
裘安剛想上前打聽一些事情,卻被魏三玄叫住。
“小子,別急,這都是幻象,我問你,你可聞到屍臭?”
魏三玄的一番話讓裘安立刻明白過來,他也曾聞過死去的老鼠,惡臭無比,如今這天氣,這屋子卻是沒有一點臭味,著實不合常理。
那老人似乎有些吃不消,雙目微閉,嘴唇張開,用手扶著自己的額頭。
“老人家,我們到別處去吧。”裘安注意到了這點,用手扶著那老者,到了陸家的大廳之內。
陸府的大廳內,燈火通明,卻依舊驅不散那股子陰冷。裘安坐在客位上,魏三玄的身影在他身旁若隱若現。
那老者坐在主位上,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憂慮,陸巡則是安靜地坐在一旁,雙目有些失神。
偌大的府宅之內,如今只剩下三人一魂。
那老者看了一眼陸巡,嘆了口氣,對裘安拱了拱手,開始講述家中發生的事情。
“鄙人是陸家家主陸墨雲,不滿小友說,自從上個月十五,家中就開始出現怪事。”陸墨雲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那晚,正是我八十大壽,陸府賓客滿堂。然而,宴會結束之後,屋子外頭傳來了一陣拍門聲。
我派人前去開門,但門外卻空無一人。我們並未放在心上,關上門收拾東西,但不久後,那拍門聲再次響起,同時外頭響起了小姑娘的歌聲。
我們四處尋找,卻始終找不到唱歌的人,也就是從那晚開始,陸府就再也沒有安寧過,怪事接連不斷,直到今天,家中已經”陸墨雲說到這裡,聲音哽咽,無法繼續。
裘安就一直靜靜地聽著,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若非有魏三玄這個超越常理的保鏢,自己一定會拔腿就跑。
身為二十一世紀唯物主義的堅定信仰者,他本不相信什麼鬼神之說,但隨著奇怪的事情越來越多,他明白這世界可不同,如今,他可不想和鬼怪打交道。
一直坐著感覺有些不自在,裘安在屋子裡四處打量,忽地將目光死死地鎖在房梁的一塊木牌之上。
那木牌上頭刻著的東西淨是些奇怪難懂的符文。
“陸家主,這木牌是什麼?”裘安指著那木牌,詢問道。
陸墨雲順著裘安手指的方向看去,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木牌就是當晚之後,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的,當初有個下人想去摘,馬上就沒了性命,之後找了幾個高人來看,都說這東西碰不得啊!”
“殘心攝魂令,殘心教的秘術。”魏三玄在裘安耳邊提醒道,“尋常修士去摘,靈魂都會受到傷害,別說這群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