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宇軒卻哼了一聲,瞥向小白,道:“沒勁!明明知道爺最喜瞧紅顏薄命,便似日薄西山,嬌花飄零,醉人悽美,偏還說這話氣爺,真不可愛!這女人啊,越是漂亮越是心大,不惹人愛啊!”
他說話間隨手摘了一朵牆邊山茶花,白玉指端一揉,花瓣便掉落從指縫滑下,碎了一地,那唇角的笑意明明絢爛,卻莫名透出一股寒氣來。
他用帕子擦拭了下指尖,這才揚起純淨的笑來,道:“走,瞧戲去!爺倒要看看這蘇府逆來順受的庶女能玩出什麼花來。”
003 坑爹啊
蘇珞蹬了蹬綿軟的雙腿,再次悵然地嘆了一口氣,心中有些五味雜陳。
轉了轉脖頸,身下躺著的是雕花鳥魚蟲圖案的龐大拔步床,雖有些地方已經脫了漆皮,很陳舊,但卻也更見古色古香,且蘇珞一眼便認出這床是極名貴的酸枝木所制。
目光穿過屋中擺設簡陋卻古樸講究的八仙桌,春凳和妝臺,落到糊著窗紙的菱花格子窗上,蘇珞很清楚眼前這一切都貨真價實,並非劇組演古裝戲的道具。
更何況,她還記得,意識陷入黑沉前那把插在自己心窩的刀,然而她現在除了喉嚨有些發乾,身子發熱,感覺極度虛弱外,心房卻完好無損。再瞧著自己明顯縮水的身子,蘇珞恍然接受了借屍還魂的荒謬事實。
這麼說方才她意識半清半昏時那些充斥在她頭腦中浮光掠影般的訊息都是這身體殘留的記憶?
這般想著,腦中便適時蹦出些訊息來。她是穗州知府蘇家的庶出女兒,在家中依齒輪排第三,芳齡十四,閨名取的是瓔珞二字。
蘇瓔珞,只比蘇珞多了一個字,這是否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蘇珞不適應地抬起虛軟的手臂,這身體的手比她前世要粗糙的多,可也白皙芊芊的多,皓腕上掛著質地一般的玉手鐲,她恍惚地想著:
蘇珞,蘇瓔珞……她的字典裡從沒有傷春悲秋,無病呻吟這些負面的詞,不管為何她會穿越至此,從今以後,她會成為蘇瓔珞,在這個異世像前世一般遇人殺人,逢鬼誅鬼,佛阻弒佛,不想委屈求全,那便必得殺出一片天地來,唯我獨尊!
卻於此時,屋外傳來一陣拉扯聲,接著一道哀求聲打斷了蘇珞的沉思,那聲音入耳,蘇珞……不,蘇瓔珞當即便得到了身體殘存記憶的提示,是她的乳孃雲媽媽。
“勞媽媽好歹將我們姑娘病了的訊息通報夫人一聲,如今姑娘已病的人事不知,兩日水米不盡了,這若是再不給請個大夫來,姑娘只怕……媽媽最是慈善,就看在我們姑娘原就命苦,從小沒姨娘生母可依靠的份兒上行行好,奴婢給媽媽磕頭……”
咚咚的磕頭聲傳來,接著是一個含笑的聲音生生截斷了雲媽媽未完的話,只那笑卻是譏笑,說出的話更是冰冷刺人,沒半點悲憫人性。
“別介啊,我要你給我磕頭有什麼用?一不能當飯吃,二不能當衣穿。裡頭那位不過是個外室生養的,連著府中婢生的庶女都不如,夫人心慈憐惜,給她說得好親事,非但不領情,還好死不死要和夫人叫囂,不過一個破落戶還真將自己個兒當成那金尊玉貴的大小姐不成?
呸,還痴心妄想跑去勾引表少爺,蘇家的顏面都被她丟盡了。夫人沒縊死她已是仁慈,夫人好心,讓她嫁去做官太太,她倒好,還演起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來了,狐媚子生的騷蹄子裝貞潔烈女,也不怕平白笑掉人家大牙!如今夫人賞你們在這兒住著已是菩薩心腸,還想到府外去請大夫?也不灑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夠不夠格兒。今兒夫人做壽,你們趁早知趣兒點,找大夫?沒得晦氣!”
“奴婢沒有守好三姑娘讓姑娘衝撞了世子爺,奴婢該死,姑娘她已經知錯了,媽媽,好歹姑娘也是老爺的血脈,便這麼病沒了,於夫人面兒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