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李恆撐開傘,問:「這部電影怎麼樣?」
宋妤比較滿意:「好看。」
李恆道:「走,我們去旅舍取陶笛。」
宋妤嗯一聲,鑽到傘下,兩人「咯吱咯吱」踩著積雪,往旅舍行去。
電影院離旅舍不是特別遠,走路20來分鐘就到了。可就算這樣,他還是適應不了這種太冷的天氣,冷冽的寒風颳在臉上像刀子一樣割得疼。
倒是宋妤比他好多了,一條圍幣幫忙擋住了大部分攻擊。
進屋後,她說:「等會給你去買條圍巾。」
這種好事,哪有不答應的?
用熱水洗把臉,他一下子感覺舒服多了,人又活過來了,坐椅子上歇息一會,隨後從包中找出陶笛,「走,我們找個地方。」
望眼外面的雪花,她改主意說:「就到屋子,外面風越來越大了,估計沒法打傘,太冷。」
李恆開啟窗戶伸手試了試,立馬接受了她的意見。
「你準備好了沒?我要演奏了。」
「嗯。
「做好心理準備,聽完不要太過震撼。」
宋好恬靜一笑,緩緩點頭。
受餘老師的摧殘,李恆這段日子的陶笛水準大漲特漲。
尤其是日復一日地吹奏同一首曲子,雙手一觸控就找到了那種信手拈來的感覺。
真的是信手拈來!
當陶笛放到他嘴邊,吹響第一小段音符時,宋妤就被征服了,靜靜地凝望著他,整個身心徹底融入到了他的音樂世界中。
4分40秒說長不長,說短說短,但在宋妤耳裡猶如驚鴻一警,還處在驚豔中就收尾了。
當最後一個音符消散在冷空氣中的時候,房間頓時陷入靜謐,落針可聞。
宋妤仍保持一個姿勢,近距離靜靜地望著他,眼晴亮亮的,熠熠生輝。
許久許久,直到隔壁房間傳來叫好聲時,她才漸漸回過神,用一種莫名的語氣感嘆:「吹奏得真好。」
李恆道:「你覺得好聽我就放心了,以後我多吹給你聽。」
「好。」
宋好伸手要過陶笛,愛惜地摸了摸,「這曲子我很喜歡。」
她問:「你什麼時候學的陶笛?」
李恆回答:「有段時間了,不過最近跟一老師在專業學,才達到現在的樣子。」
宋妤抬起頭,「是英語老師閨蜜,那位餘老師嗎?」
「你知道?」李恆驚訝。
宋妤說:「有一次吃飯,我記得英語老師曾說過,她閨蜜很擅長各種樂器。」
李恆如實相告:「確實是她。春晚的時候她會給我伴奏,我陶笛,她小提琴。」
接著他補充一句:「還有一位同學彈鋼琴伴奏。」
她媽媽江悅就是大學音樂老師,宋妤對這方面自然比一般人接觸的多,「你們加油練習,那些老同學和邵市老鄉,今年肯定都會守在電視機旁的,《故鄉的原風景》擁有一鳴驚人的實力。
我希望春節過後,大街小巷都能聽到它。希望大家都以認識你為榮。」
宋妤的話,給了李恆無窮信念之力!
只此一句,無需多言。
她沒提作家身份,也沒提寫作。雖然那是一場更大更持久的風暴,但她懂他,不願這麼早暴露的。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一直圍繞這首曲子在聊,中間宋妤面露期盼:「除了這首曲子,你還創作有其它的嗎?」
「有。」
李恆斬釘截鐵說著,再次拿起陶笛。
宋妤伸手輕輕壓著他的手背,「別這裡,我現在還沒緩過來,也不想這麼早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