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身考了兩回,秦石頭才有在此世界考試的手感。
和前世眾多科目不同,縣試考的範圍就那麼大點,要麼是四書要麼是五經。
四書包括《論語》《大學》《孟子》和《中庸》,五經包括《詩》《書》《禮》《易》和《春秋》。考試內容就從這些裡面選取,但側重又有所不同。
秦石頭打算等考完縣試,有條件了,收集近十年來縣試出題的走向,分析上頭喜歡考什麼,這樣學的時候也能有所側重,免得明年墩兒和大毛還考不上。
他在草紙上答完三道題,時至晌午,考場給眾考生一人發了一碗麵,倒是省了啃乾糧。
面就是白麵,連點蔥花都沒有,倒是有點豬油腥,秦石頭把試卷草紙都收好,這才開始吃麵,面有點坨了,口感也不算好。
不過對於在場的考生來說,這碗麵的意義應該大於口感。
吃罷飯把碗放考棚外,有人來收。
他擦乾淨桌板,反覆確定沒有油水在上面,搓搓手,開始謄寫試卷。
柳祥貴看了幾份試卷,才等到秦扶清交卷,他笑道:“此子心性堅忍,連著兩場考試拔得頭籌,還能巋然不動,我越來越盼著與婁雨賢相見,也好仔細瞧瞧他的風采。”
宋士名也笑道:“婁雨賢好像教了五個學生,都來參考縣試,不過第二輪有兩個出圈了。”
出圈就是落選的意思。
柳祥貴道:“我看過婁雨賢另外兩個學生的試卷,一個叫蘇木,一個好像叫殷傑?都是不錯的孩子,五存三,也算是碩果累累。”
說話間,柳祥貴把秦石頭的試卷遞給宋士名,“你也看看,此子實在穩當,這第三場,我看他也沒什麼差錯。”
宋士名接過認真看了,問道:“那這第三場的頭名?”
若還是秦扶清,縣案首就穩落他頭上了。
柳祥貴卻又遲疑起來:“再看看吧。”
到底九歲的縣案首太過少見,還是個農家子,臨到關頭,他又怕自己選的案首不能服眾,惹出非議來。
宋士名點頭稱是,也知道縣令愛惜羽毛,是個優柔寡斷的人。
今年的縣案首,還不一定花落秦家。
眾多考生中,還有一個叫周玉的考生,考的也非常不錯,不過他已及冠,與秦扶清不是一個賽道的。
童試童試,既為童試,大多數考官都比較偏向選未及冠的考生為縣案首。
若等到及冠才考上童生,何時才能考秀才呢?
這是其中一個考量。
出了考場,秦石頭與蘇木和殷傑碰面,見面第一句話:“考的如何?”
蘇木還是那樣:“還行。”
殷傑也道:“做賦不是我的長處,怕是有些勉強。”
他們早就說好,要在此次縣試中好好給夫子爭光,殷傑有些失落,他估計自己要出圈了。
秦石頭拍拍他的肩膀,“等成績出來再說喪氣話。連考三場,我倒是有個發現,不過還要等考完再說,若是今年考不上,明年也定能考上。”
他平時帶著大家玩,帶著大家學,從來都是說一不二,蘇木他們早就習慣了,也對他充滿信任。
殷傑點頭道:“行,反正還有大毛和墩兒他們兩個陪我。”
第三場考試只隔了一天就發案,他們再次來到縣裡,婁夫子換了身乾淨衣服,也跟著來了。
秦石頭以為老師是擔心他們,也沒多問。
這次縣試,安溪縣共有二百八十四人參考,經過層層考試,能考第四場的人只剩下三十二個。
秦扶清和蘇木的名字赫然其上,殷傑的名字在逆時針的最後面,也進第四場了。
“我考中了!夫子,我也考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