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醒過來,聲音裡充滿冷意:“陳老爹,你家裡來外人了?”
陳老爹抽嗒道:“兩個借宿的外鄉人,是讀書人,不是壞人。”
桑森眼睛一瞬間鎖定秦扶清二人所在的房間,向前走了兩步,高聲道:“二位,你們出來吧。”
江蒙拉住秦扶清,低聲道:“這人不像好惹的,他殺過人,看眼神就能看出來,一會兒見機行事。”
秦扶清只能應聲稱是。
他們從房間走出,桑森看見其中一個還是個少年,緊皺的眉頭微微放鬆了一些,再看另一人身穿道袍,便出聲道:“你們二人都是道士?”
秦扶清道:“並不,這位名叫江蒙,是我遠房表哥,我叫秦扶清,是個讀書人。我們二人此行是要去青州祖家探親。”
桑森走過來,圍著他們二人繞了兩圈。這人身高約有一米九,站在人身邊極具壓迫感。
陳老漢雖然剛經歷喪子之痛,可也知道秦扶清二人是無辜的,念著鹽的恩情,走過來對桑森道:“大壯,你快跟我說說,大昌這是怎麼沒的?他不是跟你們一起去……”
陳老漢及時止住話頭,似乎想到什麼,歉意地對秦扶清二人道:“老漢家中變故突生,你們二人不宜借宿,還是快快離開吧。”
秦扶清立馬道:“老漢節哀,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行告辭,不打擾你們了。”
說罷,便回屋收拾行囊,江蒙則去窩棚解開驢子。
期間桑森只是看著,並未出聲阻攔。
就在秦扶清以為能成功脫身之時,那人突然道:“站住。”
秦扶清淡定轉身,看向他:“壯士還有何事?”
“讓我看看你帶的東西。”桑森直接說出無理的要求。
秦扶清皺眉,“這是為何?難道你懷疑我偷了陳老漢家中的東西?”
“大壯,他們二人絕不是這樣的人,更何況我家裡還能有啥值得偷的?”陳老漢還在一旁替秦扶清講好話。
桑森卻沒那些耐心聽,“少廢話!快開啟包袱!”
秦扶清抿唇,彎腰,趁這會兒功夫細數院子裡的人。
一、二、三……人數還真不少,起碼八九個,而且每個人手裡都拿的有棍棒之類的武器。還不確定外面有沒有其他人。
秦扶清開啟包袱,對江蒙道:“表哥,你把你的包袱也拿來給這位壯士看看,也好叫他還咱們清白。”
此言一出,江蒙就明白他的意思。
不情不願地拿來包袱,敞開遞給桑森:“看吧,不過是些換洗衣裳,還有些符紙,都是我吃飯的傢伙,哦對了,這些符紙給你,還請老漢節哀。”
江蒙順手將一沓符紙送給陳老漢,他又開始流起淚來,顫著聲音叫道:“我的兒啊……”
桑森並不為所動,甚至都沒看江蒙,他拿起秦扶清的一本書,翻了幾頁,“這上面寫著什麼?”
秦扶清道:“這是一本詩集。”
“你學問做的怎麼樣?”
江蒙道:“你別看他年紀小,他去年就考上了秀才,是我們那邊年紀最小的秀才,許多大人都將他視為門生,十分看重他。”
他話裡隱有威脅之意,念著眼前這壯漢也不敢與官府有什麼牽扯。
桑森聞言,眼中露出感興趣的神色:“哦?真的嗎?”
秦扶清意識到有些不對,本想讓江蒙別說了。
誰知江蒙以為桑森是怕了,繼續添油加醋。
桑森很滿意地點頭,又翻了翻江蒙的衣服,“你真是道士啊。”
“那還能有假?”
“好了,你們把東西收好吧。”桑森沒有再要為難他們的意思。
趁著秦扶清和江蒙收拾東西的空當,他對陳老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