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清在一旁站著,也不知是舅舅的哪句話起了作用,石堰山猛地剎住腳步。
秦扶清這才能看清他的相貌。
第一眼,唇紅齒白,長髮飄飄,楚楚動人,和聲音一樣雌雄莫辨。
石堰山沒有綰髮,衣裳也隨意散開,一派瀟灑自由,若不是胸前平平,秦扶清真想狠狠懷疑一波他的性別。
石堰山掃過秦扶清,眼睛一亮,他隨意地把散在胸前的頭髮撩到身後,“你就是秦扶清,縣案首?”
“真不愧是立來的外甥,長的不錯。”
他聲音依舊清靈,卻又多了份沙啞的慵懶。
至少沒那麼像女子了。
邀請王立來和秦扶清到院子裡,依舊是黑瓦白牆,用紫藤花架出來的走廊蜿蜒曲折,直直走到一片池塘前,河邊還拴著平靜不久的小船,上面放了兩壇酒。
王立來戳戳外甥:“石頭,好看不?”
秦扶清有些疑惑他是在問什麼好不好看。
王立來指了指紫藤花,他也想種。
秦扶清點頭,“好看!”
三五月正是紫藤花盛開的時候,這麼長一大片的紫藤花,就像是花海瀑布一般,美不勝收。
秦扶清還注意到園子裡有蜜蜂飛來飛去,想來酒肆石堰山養的蜂子吧。
石堰山注意到他們的聊天,忍俊不禁道:“現在好看,等花敗了,藤蔓裡爬滿數不清的蛇,直往人頭上落。”
秦扶清想想那場面,一陣惡寒。
王立來看見船上的酒,忙問道:“石大哥,你在喝酒嗎?”
石堰山把他們引到河邊的涼亭,這麼大的宅院,除了方才見到的啞巴門房,還沒見到第三個人,倒水都是石堰山自己來的。
“我不喜喝酒,不過心情苦悶,喝不成酒也好做做樣子。”石堰山倒是坦然。
他除了形象有些放浪不羈,秦扶清也找不出他有什麼問題,只能坐在那默默喝茶,聽石堰山和舅舅討論杏花蜜。
聽到王立來打算找荷塘放蜂,石堰山來勁了:“立來,要不你搬來與我同住吧,剛好後山還有一大片池塘,我正愁不知做何用,你若是來了,咱們就種三兩畝荷塘,也好養蜂子來!”
王立來瞠目結舌,連連擺手:“我,我不過是養著玩,這不合適。”
“這有甚麼不合適?你看我這麼大的院子,就孤零零兩個人,你若是來了,我也少些寂寞。”
石堰山面露沉寂神色,王立來支支吾吾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只能看向秦扶清,找外甥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