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取笑為樂的。
蘇木安慰他:“這算不得什麼。”
“這還不算事?”殷傑驚歎。
蘇木認識他們之前,也去私塾讀過書,那裡的學生取笑他沒爹沒孃,還編童謠笑話他,欺負他。
他對外人一向不抱有什麼期待。
秦扶清道:“和你同鄉之人與你沒有利益糾紛,大家自然能和睦相處。可今日在場的都是考生,名次未出,少一個人其他人就多一份希望。”
就像他被針對,是因他可能成為縣案首,縣案首如無意外,能順利透過府試院試成為秀才,除此除外,還有縣前十,這也是一項榮譽。
殷傑啞口無言,他不過比秦扶清大兩歲,又沒他那樣的宿慧,不過是個一心讀書的鄉下孩子,哪裡見過這般勾心鬥角。
把秦扶清的話吞嚥下去,反覆咀嚼半天,才道:“石頭,那你可要小心些,幸好你沒喝那人勸的酒,不然出醜的會不會就是你?”
他也想明白一些事情,石頭沒喝過酒,肯定喝不來,若是他不會推拒,稀裡糊塗喝下去了,豈不是當著縣令大人的面耍酒瘋。
秦扶清笑道:“也許會吧。”
“那個周玉,可真是壞!日後咱們若是再見著他,一定要躲得遠遠的。”
“躲不過去,”蘇木給他潑冷水,“透過縣試,咱們就要進縣學,估計要經常與他見面。”
“那…那也不怕,咱們三個人,豈能怕他?”轉念又想到,要是大毛在就好了,大毛是他們幾人裡年紀最大的,長的最高的,起碼拉出去能嚇唬人。
三人說著話回到酒樓,未曾想夫子婁雨賢就在屋中等他們。
“夫子!”
“老師,你怎麼還沒休息?”
婁雨賢開著窗,他對而望月,冬日的月比別的時候更冷,門從身後開,一股風捲起他的衣袍。
三個學生見了,只覺得夫子好似謫仙下凡,都不敢上前相認。
婁雨賢關掉窗戶,緩慢踱步到桌前,咳嗽幾聲,那唯美的氣質就沒了,只剩下中年人自帶的頹然和猶豫。
“宴散了?”婁雨賢倒杯熱茶喝了,才止住咳嗽。
蘇木忍不住勸道:“夫子,我阿爺講你的病怕見冷,你一定要多注意才是。”
秦扶清上前給老師拍著後背,“宴一散,我們就回來了。”
“那先睡覺吧,時候也不早了。”
婁雨賢見學生們一臉睏倦,隱去想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