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非全知全能,也不是完美的萬能人,心中也會有困惑和迷茫,尤其是宿慧的存在,讓他對親朋好友也難訴出內心的苦悶。
比起入縣學或是府學,秦扶清更想遊學。
他想親自出門去看看,看看更多的人,更大的世界,見天地見眾生,最重要的,是否能讓他見到自己。
婁雨賢聽罷他想去遊學的想法,並未提出反對,而是講起自己年輕時遊學的經歷。他十七歲到十九歲間,曾在外遊學一年半,確實收穫頗多,而且遊學也並非完全脫離讀書人,若是路上遇到合適的書院,去裡面讀個一年半載也不成問題。
只是參考考試要回到本地。
“只是有一點,你年紀尚小,身邊又沒人陪伴,我不放心。”
面對老師的關心,秦扶清笑道:“我身邊並非無人照顧,有秦行在,我還略通箭術,只要不去危險的地方,自保應該夠用了。”
“而且就算我要去遊學,應該也會等到把家裡的事情處理好,等到村學建好,找好夫子,估計都到明年秋裡。”
那時候他都十三歲將近十四歲了,在古時候不算小。
婁雨賢聽罷,這才點頭答應:“我知道了,出去看一看也是好事。”
和老師聊完,秦扶清並未把自己要去遊學的事情告訴朋友們,離別終將到來,卻不應該提前惜別。
沒有去縣學上學的打算,秦扶清的時間更加自由。
去石家借書來看,每日練字讀書,然後就是監工建房子,每天都在建房子。
煩惱也不是沒有,秦扶清最大的煩心事就是蓋房子用的材料和他想象的對不上,導致成品有些不滿意。
比如村學,他想要的村學,首先要明亮,在明亮的基礎上還能做到保暖。
想要做到這兩點,沒有玻璃萬萬搞不出來。
秦扶清知道玻璃怎麼燒的,可他燒不出來。好訊息是這世上雖然沒有玻璃,但已經有琉璃,即玻璃的前身。
他只需要花重金找到會燒窯、制琉璃的工匠,自己動動嘴巴即可。
只可惜安溪縣這種小地方壓根沒有會燒琉璃的工匠,燒磚瓦的工匠倒是有。
秦扶清花重金請到一位姓陶的瓦匠,據他說,他祖上世世代代都是以陶冶為職業,傳到他這一代人才落寞,只能在士紳富戶家中混口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