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僕人壓根打理不來。
她便從嫁妝裡取些錢,叫人牙子挑些好的送來。
這還是秦扶清第一次見到此世的奴、婢。
在北明,男為奴,女為婢,多是除了士農工商以外的賤籍,賤籍出身不能考科舉,只能從事低劣的工作,如果爹孃是賤籍,生下來的孩子也多是賤籍。
有的賤籍人員在官宦人家或者地主大戶人家照顧主人日常起居,他們生下的孩子,被稱為家生子,長大後也要為奴婢,若是主人家不願意讓他們在家中工作,這些人就會流入市場。
還有些人,原本是良籍,但因自然災害或人為原因流離失所,又失去證明身份的戶籍,也會淪入賤籍。
奴婢從屬於主人家,有活契與死契之分,像來婁家應聘的這些奴婢,多是要簽約活契。
他們每個月有一天休息的時間,可以回家探望親人,每個月發的月錢還受到官府保護,同時律法不允許主人家隨意傷害奴婢的生命安全,在道德層面,誰家若是傳出打死奴婢,那就是活生生的醜聞,越是大家族,就越在意這些風評。
同樣的,性別、年齡、職能等都會影響奴婢的月錢。
這次人牙帶來十幾個人,多數是女的,年紀還都不大,從七八歲到二三十歲的都有,要說貌美麼,吃不飽穿不暖還片刻不得歇的幹活,哪能瞧出什麼美貌來。
石秀蘭很不滿意,對人牙道:“頭回我沒跟你說清,我請人來家中是做活的。年輕的女伢子只要一個,給我女兒做丫頭,再要一個燒火做飯的婆子,一個看門護院的門房,你仔細挑些正經人,可別欺負我們殷實人家。不瞞你說,這宅院可是縣令大人借住給我家老爺的,你且上心!”
師孃和老師最不一樣的一點,師孃從不忌諱自己借了誰的勢,誰把胳膊伸到她面前,誰就是願意讓她使喚。
成年人背後的利益交換,無非是我給你什麼,你給我什麼,哪有那麼多人彎彎繞繞的。
是以,她和婁雨賢彼此相愛,卻也彼此不理解。
放後世,這就是妥妥的門不當戶不對帶來的悲劇。
婁雨賢出身落魄寒門,只有寒門的清,沒有門閥的貴。石秀蘭出身地主大家,打小就見識過貴,她又是庶女,不經營算計著,怎能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