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才拿來的料子,她這都裁剪出來,開始縫製了。
“若真是免不得去走一遭,我還是先做些登山服的好;原文裡,蘇江一行可不比雪域事兒少,提前做好準備,有備無患。”
雪域一行,原文裡可沒那麼多的麻煩;蘇江一行才是山塌,洪流不斷;若是不做好準備,只怕她到時去了,又是個累贅。
聽她這般說,北宮逸軒瞧著衣裳若有所思。
讓她去,危險重重,他不放心;可將她留在京中,小皇帝多方算計,他更不放心!
相比之下,還是將她帶在身旁時時照看著,心裡頭踏實些。
“府上這般多的人,何必自個兒忙活?給秋怡她們去做便好,你別傷了身子。”本來身子就恢復的不好,再這麼操勞,如何受的住?
自家男人的擔心,寧夏自然是明白的;將袖口縫好之後,衝他一笑,“我只是先做個樣衣出來瞧瞧;我也沒做過成衣,不懂得做出來效果如何;若是有什麼不行的,到時讓她們再改改。”
瞧她蒼白的面色,北宮逸軒含笑的眸子裡,透過一抹深沉。
那一日她進入夢境之後,每晚都會發惡夢;能睡的時辰,實在是少。
儘管夜裡點了安神香,她卻總是被夢驚醒;一身的冷汗,將衣裳溼透。
白日裡乏了去休息,卻是一點兒動靜便睜了眼。
短短几日時間,她這身子便越發的瘦弱,清減的面容看的人心疼不已。
“其實,我最喜歡第一套桃色的情侶裝;一直想做一套我喜歡的款式。”或許最初的,永遠都是最美的。
想到他初次穿著桃衣之時,那美豔模樣,寧夏眸中便是泛起陣陣光芒。
北宮逸軒想起她提過的緊身衣,心裡頭也是一軟,“蟬兒喜歡,怎樣都好。”
自家男人這般好,寧夏心裡頭真是軟的似水,放下衣裳,拉著他起身,“逸軒,不如,你教我高山流水的曲子。”
那人看著她的笑,點了點頭,“好。”
昨日與她奏了一曲,她便十分的愛;她說與以往聽過的不同,聽起來更讓人心態平靜。
書房中,那曲高山流水並不流暢,偶爾停下,是他與她輕聲說著撫琴之道。
院外,一身黑衣之人立於暗處,融於黑夜之中。
看著手中的絹帕,他只覺得這一切讓他越加的理不透。
不過數日未見,她那模樣看起來像是被人虐待了一般;本就沒幾兩肉,方才那天一眼看去,越發顯的弱不禁風。
她不是北宮逸軒的寶嗎?她如今模樣,北宮逸軒怎的不擔心?還教什麼琴?還看什麼醫書?居然還教她丹青,他是把她當什麼了?
心裡頭想著便是不痛快,那人將絹帕收進懷中,於黑夜中消失不見……
元宵佳節,宮中設宴。
午時剛過,宮中便傳來訊息,命寧夏早早進宮。
“香囊裡裝了藥,遇毒不同香味,你可是記著了?”書房之中,北宮逸軒將一隻繡著玉蘭的香囊給她配於腰間。
“記著了。”摸著香囊,寧夏柔柔一笑,“記了這麼些日子,若是還記不住,我都該回爐重造了。”
元宵設宴,保不齊小皇帝藉機生事;雖說不主動為敵,至少不能少了防備。
瞧著她紅潤的面色,北宮逸軒抬手輕輕一抹,指尖便是染上一層胭脂緋色。
再好的顏色,也是胭脂而已,幾時才能將她身子調理好?
“別擔心,每日這般補著,很快就能調理好的。”握著他的手,寧夏給他一個安心的笑。
相視之間,他點了點頭,與她十指相扣,出了書房。
二人早早進宮,北宮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