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風小的不能再小了,是平時很常見的那種,吹到我臉上很舒服。但這風中卻夾雜著一股濃郁的香味,似乎是女人用的胭脂水粉。我腦子一轉,馬上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那女刺客根本沒有逃走,還是藉著黑暗呆在天蒼閣裡,只等確定我的位置以後再做最後一次刺殺。而在她向我撲過來的時候,那陣風向我提示了她的位置,我趕忙閃身躲開。與此同時,一把劍貼著我的脖子刺了過去,我能清晰的感覺到劍上冰冷的寒氣了,劍鋒離我的脖子大概只有一寸。對一個出色的刺客來說,輕功是很重要的,那美女刺客便是這樣的一個人,我的輕功已經非常出色了,但她居然能夠在我毫無覺察的情況下掩到我身邊,實在太可怕了。
躲過這一下後,我也迅速掩飾住了自己的氣息,同時開始感知對手的氣息,企圖同樣暗襲一下對手。但傳到耳邊的又是破窗而出的聲音,我知道那女刺客已經逃走了。
燈很快又點起來了,我的眼睛被晃了一下後,混亂不堪的會場映入了它們中間。屋子的桌子歪歪斜斜的,被踢得到處都是,還有近二十多具屍體散落在附近,活著的人也大都受了傷,狼狽不堪,包括髮髻被打掉的我。我有些疏忽了,黑暗中居然說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以後一定要注意一下。我又環視了一下四周,剛才被我踢過去的那張桌子就橫在曹乾斯前面,上面釘滿了暗器,都刺入近兩寸的深度,我吐了一下舌頭,“那美女應該能夠跑的了,只是這大冷的天,她的舞服又不是很厚,不要凍著才好!”
和那名武藝高強的女刺客苦鬥了一番,我累得筋疲力盡,現在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喘著粗氣抹起臉上的汗水來。旁邊的程振嘉雖然沒有坐下,但也用劍駐地而立。“田大哥,那女刺客真的很恐怖,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厲害的女人!”我懶得回答,只是拼命點了幾下頭。
這次暗殺行動共有九名武功極高的刺客參加了,他們中的三個人死在了天蒼閣,而己方則死了一文一武兩名官員,這名武官在五牛嶺之戰的時候便已經是千人將了,這半年間他對我這個後來居上的年輕人還是很支援的,聽到他的死訊時我默然了很久。同時還有十七名護衛也獻出了他們的性命,這其中居然有鄭群。在混戰中,一名刺客把他的左胸刺穿了,他倒在了地上掙扎了一會兒,但混亂中無人顧及到他,他就這樣因為沒有得到及時的救助而靜靜的死去了。當我看到那些收屍人搬出鄭群屍體的時候,我呆了,猛地站起來,跌跌撞撞的走了過去。看到鄭群冰冷的面孔,我哭了,死人的事我見多了,但都不如這次帶來的震撼強大,死亡是如此的可怕!我跪在鄭群的屍體旁邊,摸索著他冰冷的屍體,盼望著別人弄錯了什麼情況,鄭群只是因為受傷太重而昏迷了過去,但我得到的資訊都不支援我最後的希望。鄭群死掉了,真的死掉了,同時死去的還有他與一個叫做田靖華的人的交情。鄭群是唯一一個知道我過去的人,他的死使這成了一個秘密,將我的過去完全掩蓋住了。我哭了很久,然後模模糊糊中跟著程振嘉他們回到了軍營裡。那天晚上,我沒有睡著,幾次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總是看到鄭群在我面前走動,一用力想要拉住他便從夢中驚醒。一夜無眠,我又想起了文新縣的那些捕快兄弟。在哀傷的同時,我想到死後的感覺,想得渾身發抖,那種毫無知覺毫無思想的狀態讓我嚇的要死,我只能用拳頭打自己的腦袋來避免自己去想到死亡兩個字。
案件是發生在天蒼閣的,這酒店的老闆很識趣的拿出了一大筆錢為死者的家屬撫卹,又上下打點了一下才脫了干係。在行刺發生後的第二天,為死亡人士舉行的葬禮進行了,我自然是去了,死掉的人中有我的手下,還有我的朋友。曹乾斯也去了,這次的事把他嚇得不輕,這次是硬著頭皮才出來的,帶了很多護衛。一見到我,曹乾斯便向我絮絮叨叨解釋了起來,原來那夥刺客所藏身的演藝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