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綰玉道;“姐姐是從上房來?”
沈綰貞嗯了聲。
沈綰玉情緒有點激動道;“是不是太太讓你來勸我,這樣的人我是死也不嫁的。”
“妹妹,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沈綰貞問。
“就是上次說的那個窮書生,我沒看好,母親又託媒婆說了這個老不死的。”沈綰玉怨懟道。
丁姨娘幫襯道;“姑娘,不是你六妹妹不願意,實在是不合適,這男人年歲大,若是官身,也將就了,還是鄉下人,你六妹妹花朵般的模樣白糟蹋了。”
“親事什麼時候定下的?”沈綰貞大意是親事若沒定下,還有轉圜餘地,若是定下,也就不能反悔了。
丁姨娘憤懣地道;“半月前”
婚姻大事,沈綰貞不敢深勸,若讓她選,她寧願選窮書生,但是沈綰玉和丁姨娘當初是一百個不願意。
在沈府耽擱到下晌,沈綰貞才回王府,一進上房,就聽墨荷說蕭夫人病了,沈綰貞道:“請大夫了嗎?”
“王妃沒在府裡,回了陳總管,陳總管命人請了大夫,奴婢聽說,好像不大好。”
“什麼病?這麼嚴重”
“奴婢就聽說熬過這個冬天,春天就好了。”
蕭夫人自立秋後,就總是病怏怏的,晨昏定省,也多告假不來,沈綰貞曾派人去看她,只說身子弱,打不起精神,說是如今連走路都要人攙扶,上房有陣子沒來了。
“聽說這兩日病情加重了,才張羅請大夫。”
正說著,門外小丫鬟聲兒,“王爺回來了”
趙世幀大步進門,開口便道;“蕭夫人病情加重了?”
沈綰貞邊替他解鶴敞,邊道;“王爺也知道了?”
“我進府遇見她的丫鬟說的”沈綰貞心念一動,遇見她的丫鬟怕不是偶然吧,這一定是蕭夫人派丫鬟在門口等王爺,特意告訴王爺知道,想讓王爺看她,又不方便明說。
沈綰貞道;“一會我跟王爺去看看,我這兩日也惦記著,事忙,沒顧上去看她。”
沈綰貞和趙世幀去蕭夫人屋裡時,蕭夫人半倚靠坐在炕上,看見趙世幀進門,似瞬間驚喜,只極短的剎那,一般人怕難察覺到。
蕭夫人惶恐地支起身,吩咐丫鬟道:“快扶我下地,給王爺王妃叩頭。”
起得急了點,不由嬌喘,略蒼白的臉,微微泛紅。
趙世幀在前頭,緊走幾步到,忙扶住她,“不用起來,你病著”
蕭夫人水汪汪的眼睛,楚楚可憐望向趙世幀,由於病中不修邊幅,鬢邊垂落一縷秀髮,蒼白的臉上略帶潮紅,更增加一股病態的美。
沈綰貞看她對著趙世幀一瞬間,一汪清澈湖水泛起漣漪,趙世幀是男人,心粗,也許不留意,可沈綰貞是女人,女人對這些是很敏感的,沈綰貞心裡明瞭,便把她看穿,蕭夫人看見王爺身後的自己,一剎那愣怔,失望情緒被她很好地掩飾,可是還是被沈綰貞撲捉到。
☆、第一百四十八回
立冬;落雪,入眼乾淨的銀白,房頂屋簷蓋著層薄雪;太陽出來;光禿禿的樹杈晶瑩剔透。
沈府熱鬧非常,與屋外的寒冷形成鮮明對照;大廳裡燃著炭火盆;燒紅的銀絲炭塊把屋子裡烘烤得溫暖如春;沈老爺中年得子;大擺滿月酒,朝中一干官員;親朋故交,攜夫人上門道喜。
眾男女賓客爭相看小少爺;奶孃抱著小爺出去外廳,轉了一圈,又回後宅花廳,把小爺交給太太,吳氏今兒特意畫了淡妝,穿著大紅錦緞團花褙子,一團喜慶,看上去人精神多了,不那麼憔悴了。
吳氏抱著小爺坐在主位,聽著眾夫人太太的恭維之詞,沈老爺還請了戲班,京城名角,京城達官顯貴夫人太太們邊聽戲邊閒聊,一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