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花街上多少女子,就是再窮,掏幾文錢也能找暗娼一度春宵,何苦偷看別人的家眷?”
王崇禮沒理會倆手下的廢話,問陳沛道:“聽你口音,你是廣德府人?起衝突的都是外來遊子?他們可都有功名在身?”
“對啊,我是廣德府人,不過因為些小事才搬出來租院子住。薛福是秀才,秦扶清也是秀才,不過秦扶清比薛福小了五六歲不止,肯定要比薛福厲害。”
“小五歲?那他多少歲?”
“今年才十五!”
“十五就做了秀才,也不算特別稀罕。”
“他十二歲就考上秀才了呢!”
“真的假的?可是吹牛的?”
眼看著話題被帶跑偏了,王崇禮咳嗽兩聲。
廣德府注重文教,像他們這些做衙役的,哪個都能識文斷字,都是讀不出來書,才來做的衙役。
要不然好好的,誰來做這苦功夫,努努力考個秀才舉人,一輩子裡子面子都有了。
風氣擺在這裡,廣德府人判斷是非的標準,就是看一個人的功名。
功名在身,那肯定是好的。
考不上功名?那讀了書也沒什麼用。
坊市那邊的房子租金不便宜,看來這秦扶清不僅年輕有為,家產也不薄啊。
還沒到現場,王崇禮就打聽的七七八八了。
“讓讓!官差老爺來了!”
陳沛給三個衙役開道,看熱鬧的眾人也紛紛退散。
躺在地上的薛福見陳沛真把衙役給叫來了,內心苦不堪言,可都到這時候了,他唯一能走的路就是死鴨子嘴硬。
王崇禮檢查薛福的傷勢,沒什麼大礙,就是扭著腿了。
他問秦扶清道:“就是你要報官?”眼神掃過身後的花大姐,這婦人很氣憤,不知道跟這案件有什麼關係。
不過看年紀,總不能是這小書生的內眷吧?
秦扶清道:“正是,我要狀告薛福,偷窺我家中僕婦,還望衙門能還花大姐一個公道,以正視聽。”
“你家僕婦是哪位?”
“是我!”花大姐站出來,扯著嗓門罵著說著,把事情經過給說了出來。
要真是隻看她一個人,花大姐頂多罵幾句,不會多計較,可這狗日的薛福,對她女兒多有意淫,這讓做孃的怎麼忍受?
“你?”王崇禮語氣有些遲疑,低頭看一眼地上的薛福,這書生年紀不大,看著有點老,沒什麼精神氣,可也沒必要偷窺這樣一個僕婦吧。
就在他猶豫的片刻,薛福抓到機會,連忙大喊道:“冤枉啊!我都說了我沒偷看她,我只是有東西掉他院子裡,想要撿回來,這就是個誤會!”
王崇禮倒是冷靜,聞言沒什麼反應,繼續問道:“那你掉了什麼東西?”
“這……好像是一條帕子。”
“帕子?怎麼會無緣無故掉到隔壁院子裡?”
“風吹的,我把帕子洗乾淨想要晾曬,突然一陣大風把帕子給吹走了,”薛福擦著額頭的汗,不知是熱的還是緊張的,謊話確實越說越順了。
秦扶清抬眼看天,萬里無雲,夕陽滿天,悶熱無比,哪裡來的風?
王崇禮對二手下道:“你們去隔壁找找,看看有沒有帕子。”
花大姐道:“壓根就沒有!”
“官府辦事,豈容你一介婦人插嘴?多言!”王崇禮皺眉斥責花大姐,把花大姐嚇一跳。
秦扶清站在花大姐身前,對王崇禮弓手道:“家僕也是情急,不懂規矩,還望大人海涵。”
對讀書人,王崇禮稍微點頭,既沒有表現出對薛福的包庇,也沒有對秦扶清的偏向。
他就是公事公辦,等手下探查訊息之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