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度。
第一杯端給金穎兒,競天自我安慰,好吧,我不是外人。接過第二杯,看了眼,除了茶就是水,沒見長出朵牡丹花來。
金穎兒輕輕一聞,讚道:“你隨我這些年,這茶道總算有我五分功力了。”
競天想,我喝是不喝?我這個親妹子能喝到有你五分功力的丫鬟泡的茶水,真是無上榮幸呀。
金穎兒絲毫不覺得自己說錯什麼,倒是清梨迅速看了競天一眼,像是解釋:“昨日娘娘彈琴傷了手。”
競天呵呵,能在本寨主面前說瞎話,敬你是條漢子。
金穎兒用雪白如玉不見一絲紅痕的雙手輕輕放下茶盞,笑道:“妹妹可要與姐姐共彈一曲?”
競天就看見清梨眼角抽抽,罷了,有這麼不著調的主子,辛苦了這丫頭。
面無表情道:“妹妹我精通刀劍,彈琴就免了罷。”
金穎兒又皺了眉:“女兒家始終要有女兒家的樣子。”
競天真的想走了。
“不知姐姐找我來所為何事?”
再特麼廢話,老子寧願被罵也不伺候了。
清梨一慌,頻頻使眼色,主子,說正事呀。
金穎兒覺得自己對競天關心足夠了,施施然開口:“有事情請妹妹幫忙。”
競天呵呵,要我幫忙啊?您那態度麻煩先擺擺正。
“說。”
聲音冷硬了點兒,金穎兒詫異,無聲控訴,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說話。
競天頭皮疼。
“妹妹,我之前住在月華宮好好的”
“等等,”競天揉了揉額頭,極力擺出一個親熱的笑容:“妹妹還沒問姐姐這些年在宮裡過的如何?有沒有受苦?”
清梨又要擠眼,競天一個冷眼過去,一個哆嗦不敢說話了。她不是她強大的可以無視任何人的主子,競天那眼神彷彿在說,再多嘴,殺了你!
競天覺得金穎兒應當會實話實說,看那天真懵懂模樣,這人身上凍結的不止容貌,還有心性吧,俗稱,腦子。
金穎兒微微一笑:“還好,除了無法時常見到你們,與在家時也沒差多少。”
競天就笑了,她也覺得她過的挺好的。
方才在外面,那婦人掀起簾子時,她掠了一眼,屋裡不說家徒四壁,但也平平常常,冷清的很。金穎兒這裡可是不一樣,傢俱擺設帳幔珠簾,說是深閨也不差什麼。
當年,金穎兒侍寢時出了意外,突然身染惡臭,皇帝差點兒吐了。自那以後,金穎兒就獨居月華宮,她不問也清楚,每年金家大筆銀子往宮裡灑,雖然見不到面,但金家對金穎兒一直努力守護著。
這滿屋雅緻的擺件字畫花斛茶具,可別說是老皇帝賞的。
競天心裡一動,鼻翼微不可聞抽動了下,還悄悄往金穎兒身邊靠了靠,再三確認,心裡有些冷。
她還想確認下,就指著屋裡擺設:“這些是宮裡分發的嗎?”
“是呀,”金穎兒點頭:“那些宮人倒是識趣的很。”
競天不想跟她說話,找個明白人:“清梨,這些年你散出多少銀子去收買宮人?”
清梨喏喏,不敢直視競天,被那兩道目光盯著,卻又不敢不說:“每年夫人進宮,都會留下些銀票銀子,多是一萬,也有二萬三萬的時候。”
老皇帝在位十三年,金穎兒是光顯二年進的宮,如今是新帝元年,金穎兒進宮也有十三年了,每年一萬,便是十三萬,再加上給多的時候,估計約莫能有二十萬。
二十萬,金家用二十萬的銀錢和父兄在前朝的努力換來金穎兒在深宮的獨善其身與自在。當年她的嫁妝差不多也是這些吧。
競天微微有些心酸,爹孃對自己等人的愛全無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