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微信,我才意識到周寒之不滿的地方是我刪除他好友的事。
那都是幾天前的老黃曆了。
他今天才發現?
可人家到底是投資人,我也不能直接了當的說什麼對吧。
那豈不是顯得我格局太小。
我只能給自己找臺階,說:“抱歉啊周總,好友太多,可能是誤刪。”
我話剛說完,周寒之便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嗤笑:“孟南絮,你能不能找個像樣的藉口?不過一個微信好友,你在介意什麼?”
周寒之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如既往的篤定語氣。
那種已經看穿了我的自信。
我突然被他這股子自信猛激了一下,迎上他的目光,說:“對啊,區區一個微信好友,周總介意什麼呢?”
周寒之明顯被噎住了,一時間沒答上話來。
我們一前一後,跟兩個精神病人一樣站在樓道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也沒再多說一個字。
我的指尖已深深地掐進了掌心。
心也跟著顫顫的,泛著絲絲的澀。
片刻後,周寒之黑著一張臉道:“孟南絮,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說完就消失在陰冷的夜色中。
我靠在牆上,深深地吸了口氣後,半晌才緩過勁來。
最終,我並沒有主動加回周寒之。
郵件,工作群,還有電話,我想,周寒之要是真有工作吩咐,完全可以選擇以上任何一種聯絡方式。
我沒必要因為他一兩句話就跟以前一樣舔回去。
我實在不是想聽到他的奚落聲了。
可說歸說,這一晚我還是沒出息的失眠了。
夢裡周寒之義正嚴詞的說要撤回投資,我被生生的嚇出了一身冷汗,再無睡意。
於是我頂著兩個熊貓眼去了公司。
和我頹喪不同,林西西一張小臉上寫滿了春風得意。
她拎著打包好的咖啡和可頌,正一份一份的發給其他同事。
見我進來,她笑著迎了上來,眉眼彎彎:“南絮姐,你的黑咖啡。”
我胃病剛發作過沒兩天,自然是不敢隨便碰咖啡的,但人家一番好意,我總不能不給這個面子。
“謝謝。”
我伸手去接咖啡,下一秒便聽到小雅的驚呼聲:“哇,卡地亞的love手鐲,還是鑽石款,好看耶。”
我順著小雅的眼神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林西西套在手腕上的那隻閃閃發光的玫瑰金手鐲。
顏色很配她,襯的小姑娘的手腕更加白皙細嫩了。
“周總可真大方,”小雅一臉豔羨,感嘆道:“什麼時候能有個像他一樣的霸道總裁開著邁巴赫接我上下班,我也算死也瞑目了。”
林西西雙頰泛紅,害羞道:“會有的。”
我無心加入兩人的八卦,抬腳朝工位走,又聽到小雅說:“周總也太浪漫了,定情信物也就罷了,還跟你一起用情侶頭像,讓我們這些單身狗怎麼活?”
“情侶頭像”幾個字讓我微微一頓。
落座後,鬼使神差的,我悄悄地點開了工作群。
頁面上,周寒之的頭像已經從落日餘暉圖變成了一張戴領結的貓咪圖。
跟林西西那張戴粉色帽子的貓咪圖相襯相映。
很是般配。
林西西連續兩天請所有人喝了咖啡,我也跟著沾了光。
吳凌那邊剛確定行程,說是明天下午回。
這就意味著,今天下午我只能一個人去榮域做週報總結。
我正琢磨著要不要推遲一天時,林西西興高采烈的走了過來,問:“南絮姐,下午幾點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