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刺殺仇恨,必然是猜到有古怪的,他抬手指在唇邊噓聲。
薛青看向他。
張蓮塘道:“大概是遷怒吧。”皇后與帝姬遇難朝廷已經定為是黃沙道人的罪過,其實天雷這種事。。。總得找個替罪羊,總要有人來承擔國之動盪不安引發的怒火。
薛青哦了聲點點頭道:“所以黃沙道人便不幸。。。既然不幸,總有不甘,總要尋仇。。。那麼當年宋大人沒有不幸而是藉此發跡,是做了些什麼吧。”
張蓮塘再次對他噓聲,道:“點到為止,點到為止。”
這個話題看來也是禁忌不能深究,薛青對他做個明白的眼神,抬腳繼續邁步,道:“那皇后和寶璋帝姬,的確是遇難了啊。”似疑問又似感嘆。。。。
是感嘆吧,自然是遇難了,否則哪有今日,張蓮塘想,隨著學舍走近,身前身後的少年們也越來越多,有的打招呼越過他們,也有同走在身旁,說笑雜亂。
。。。。。
上午課罷,薛青走回草堂,和暖暖吃過飯便自去歇息,如同往常。
屋子裡窗戶關上,窗簾掛上,光線昏暗正好眠,薛青蓋著被子平臥,昏暗裡雙眼睜圓明亮,她將手放在身前用力的按下,心跳如擂鼓,耳邊如炸雷,始終未停。
早知道主角身份不一般,沒想到會是如此不凡,公主啊。
所有的疑問至此全部解惑。
第二章 意得
郭懷春說縣試順利已過有什麼可擔心的。
薛母說大人們的心思猜不透,擔心她疑心。
郭懷春說她已經十四歲了,她是寶璋帝姬的事要瞞到什麼時候。
昨夜在窗外聽到的這對話,不斷的重複著,短短几句,卻揭示了令人震驚的訊息,也解了她諸多疑惑。
怪不得縣試過的如此順利,怪不得郭懷春令人費解的古怪的態度,怪不得祭祖叩拜天地,怪不得身為母親卻迴避跪在身後,嬌弱婦人薛母出神入化的用毒手段。。。。。。
戈大人啊,昏迷時聽到的那聲戈大人,原來近在眼前,一個女子能被稱為大人又豈是等閒之輩。
還有誰?薛母和郭懷春對話裡助她順利過了縣試的大人們,又是誰?長安縣令?長安知府?除了大人們還有誰?郭家的孩子們?其他人?大雜院的鄰居們?四褐先生?青霞先生?張蓮塘?裴焉子。。。。。排除誰?誰沒有疑點?整個長安城,整個長安城。。。。此時此刻在她眼裡再不似先前。
人人都可疑,誰都沒有疑點誰都有疑點,她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判斷。
薛青閉了閉眼,張開口無聲的深吸,然後再睜開眼,呼吸已平靜,身邊誰知道她的身份,對她來說沒有什麼意義,無須浪費精力去猜,重要的是她知道了她的身份。
薛青放在心口的手抬起摸上面頰,這個孩子竟然是個公主。。。。好像猜到過,皇親國戚的私生子。。。原來不是私生子,而是真正的金枝玉葉,薛青微微一笑,曾經已經接近了真相啊,所以有時候人還是要多胡思亂想,萬一成真呢。
帝姬,公主,多麼金光燦燦的身份,如果真是這樣也值得慶賀,但…。薛青想到以前看過的一個段子,說的是穿越的人多倒黴。
穿成傾城傾國色,結果是楊貴妃馬嵬坡,穿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帝,結果是被賜酒的李煜,穿成重臣卻是面臨抄家的和等等諸如此類的一睜眼就要面臨死亡的倒黴蛋,很是好笑。。。。。。昏暗室內薛青微微一笑,此時此刻她的境遇就類似如此吧。
所以宗周要挑選的宮女,就是在找倖存的寶璋帝姬,寧可錯殺一千不放過一個。
她今日只問張蓮塘一句皇后和寶璋帝姬的事並沒有再多問,也不打算到處去打聽,黃沙道到底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