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跡,但再照看也不是居住,屋子裡沒有人氣破敗無可阻擋。
火光下受驚的蛛網顫動,少年秦梅嫌棄的瞥了眼。
“這裡髒死了。”他說道,“怎麼住人。”
看了看屋子看了看椅子,椅子上亦是蒙上厚厚的塵土。
“我可不會給你打掃屋子,別人愛怎麼做怎麼做,我可不會做這種事。”
他席地坐下來看著桌上擺著的陶罐,火光照耀著漂亮眉眼,看不出喜怒也沒有什麼情緒起伏。
“非要回這裡來,這裡有什麼好的,人死還不都一樣,在哪裡都一樣,沒有人能看到你,你還是孤魂一個。”
少年低頭看著自己的膝頭。
“那以後我也不陪你啦,你也見不到我啦。咱們師徒就到這裡了,你忘了我,我也忘了你吧。記著也沒什麼用。”
似乎不屑又似乎生氣,但不管生氣還是不屑,聲音都是一般的清脆悅耳。
“你以前打我的事我就不計較了,我以前欺負你的事你也看開吧,反正就這樣了,我們誰也見不到誰了。”
少年抬起頭看著桌上,火光照的陶罐黝黑,秦梅抬起手在眼前對著陶罐比了比。。。。。
“這麼小。。。先生,你真是太瘦了,你燒完了,就那麼一點骨灰。。。。活著沒氣勢,死了也沒有。。你這一輩子活的真是窩囊啊。。。。。”
少年沒有再說話,兩個手指比這靠近眼前又拉開,又靠近又拉開,透過窄窄的兩根手指間的距離看著陶罐忽遠忽近變大變小,似乎這是很好玩的遊戲,他樂此不疲又麻木寂寥。。。。。
“一個人最終只是兩根手指的大小。。。。”
清脆的聲音喃喃,在說到這句話時忽的停下來,兩根手指也停在眼前不動了。
“兩根手指!”
秦梅眉頭皺起,眼前的兩根手指從橫著變成豎起。。。。呸,他重重的啐了口,漂亮面容如同篝火點燃。
“薛青!”
他半跪起身,手扶住桌子看著陶罐。
“先生,這個叫薛青的傢伙我一定不會放過,我可不像你被人欺負了就欺負了。”
桌子陡然被他雙手一搭搖晃發出咯吱聲,陶罐也隨之擺動,少年的手沒有離開,反而幾分故意用了用力,桌子嘎吱一聲再承受不住斷裂散落。。。。
陶罐落入一雙手裡,屋中響起少年清脆的笑聲。
“嚇死你。。。現在你知道當初把我從沙丘上扔下去是我是什麼感覺了吧。。。。很害怕。”
笑聲散去脆聲低低。
“很害怕很害怕。”
半跪在碎裂桌子間的少年低下頭,將手中的陶罐慢慢的抱在懷裡,人也捲縮起來,油燈盞裡的火捻子在這時候跳躍兩下熄滅,室內頓時被夜色淹沒。
“不過那是以前。。。現在我沒有什麼可怕的。。。。你也死了。。我一個人有什麼可怕的。。。”
。。。。。。
。。。。。。
“他爹,我聽許侯家有聲音。”
婦人從床上坐起來,聲音微微顫。
“是不是。。。。”
夜半不敢說鬼啊。
半睡半醒的男人哼哼兩聲:“許侯。。。。哪裡敢出來嚇人,活著的時候都躲著人。”
婦人抱著被子角怔怔喃喃:“是啊,要不然也不會連媳婦也沒娶,明明那麼多人家都搶著要把女兒嫁給他,更有那麼多會讀書會識字好看的小娘子跑來拜師的拜師伺候的伺候。。。。結果嚇的他鑽進山裡不敢回家。”
想到當時的情形婦人噗嗤笑了,笑著笑著又嘆口氣。
“。。。這樣一個人怎麼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沒了?”
抬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