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師手託黑丸端坐一動不動恍若佛像,秦潭公雖然腳下只踩著一條線,但似不知厲害而不敢邁步。
“這個小子跟你上山,我們並不在意。”秦潭公道,“影衛不離左右,況且有薛青在,你戒備也是可以理解,卻原來戒備的是四大師。”
宋嬰神情漠然,道:“我當然要戒備他。”
“我是誰,天下人被薛青混淆,四大師難道也不清楚嗎?卻在人前做出這種姿態。”
她的視線看向秦潭公身後的四大師。
“先前我也不解你為什麼這樣做?一直以來我都認為皇寺和大師是我大周楚氏的守護者,當然我可以理解你不是神,所以父皇母后的死被秦潭公欺瞞,你沒有為父皇報仇,也不知道我的存在。”
“卻原來。。。”
宋嬰說到這裡笑了。
“卻原來你是害死我父皇的真正凶手。”
“這樣一想一切都合情合理了。”
秦潭公道:“我和四大師說了這麼多,你還沒有聽明白,這件事是你父皇錯在先。。。。。。”
“我父皇何錯之有?”宋嬰打斷他,“四大師不也是說了嗎?我父皇要殺他沒有錯。”
“那四大師要殺他,我要殺他,也沒有錯。”秦潭公淡淡道。
話題似乎又回到先前,永無止境。
宋嬰笑了笑。
“秦公爺,這種事不是無關對錯。”她道,“我是要做事,不是問對錯,對錯與我何干?”
薛青啪的擊掌:“這才叫坦坦蕩蕩,做壞事就是做壞事,還要為了減輕心理負擔而自我辯解,尤其是推給天意,那就是小人了,秦公爺你還是老了,不如年輕人。”
秦潭公笑了笑沒有說話。
宋嬰也沒有理會薛青。
四大師輕嘆一聲:“那你是要為父報仇了。”
宋嬰道:“確切的說,我是要完成父皇未完成的事。”
她的神情平靜如以往,雙眼深邃又閃閃亮。先前聞聽過往的震驚失魂落魄似乎從未有過。
“父皇要殺你們而未成,那就由我來完成。”
。。。。。
。。。。。
薛青翻身躍起。
“那你們慢慢解決,我先走一步。”她說道,話音落人一掠數丈,向山下而去。
“季重。”宋嬰道。
寒光一瞬間砍斷了山頂的日光,長劍直向薛青的後背。
長劍未近,劍氣已然入骨。
“黃居!”薛青幾乎是同時喊道。
並沒有人出現,只有寒光迎面而來,這是一柄長劍從山側飛來,恍若流星,薛青伸手握住,沒有回身順勢後擊。
鏘啷一聲響,身後的長劍飛了出去,噗嗤一聲沒入一旁的石縫,顫抖發出嗡嗡響。
季重的長劍被擊飛,人沒有絲毫的停滯到了薛青的身後抬腳。
鏘啷一聲響,薛青的長劍也飛起刺入一旁的山石發出嗡嗡響,人翻躍向後,山側再次有寒光閃,又一柄劍飛來,薛青伸手接住落地。
季重亦是落地,一隻腿上褲子撕裂,只留下淺淺一道劍痕。
先前在黃沙道城,季重對對宋元出手的黃居出手,薛青救黃居,二人並沒有直接交手,又因為宋嬰圍城,無暇與其纏鬥,季重施然離開。
此次交手在眨眼間,薛青雖然毫髮未傷,但被迫回到了山頂,被截斷了下山的路,算是平手。
“你有病啊。”薛青罵道,“你打我幹什麼!你主子的仇人在那邊呢,快去殺了他們。”
季重漠然不語。
宋嬰看過來,道:“你以為你還能活著下山?”
薛青瞪眼:“廢話啊,誰會認為自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