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才想到去看看羅承武是不是仍然活著?
她蓮足甫動,康浩已搶先一步,閃身向羅承武奔去。
顯然,康浩也被這意外變故驚得忘了自己的來意,揚手—指,先點了羅承武左肩穴道,一手迅速拔出長劍,另——隻手已抄向傷者背部命門大穴,真氣循掌發出,源源攻人對方體內。
羅承武渾身猛然一震,嘴角牽動了幾下,似欲說話,卻發不出聲音。
霍玉蘭飛步亦到,沉聲叱道:“你想幹什麼?”
康浩道:“這是唯一活口,姑娘快問問他,是誰下的毒手!”
霍玉蘭這才恍悟他並無惡意,暗罵自己糊塗,竟忘了及時追問兇手。
於是,歉然點了點頭,立即半跪俯身,大聲向羅承武耳邊叫道:“羅伯伯,你能說話嗎?”
康浩急道:“姑娘別問這些閒話,先問兇手是誰要緊。”
霍玉蘭臉上一陣熱,忙又大聲問道:“羅伯伯,你快告訴侄女兒,是誰下的毒手?”
羅承武嘴唇連掀,卻只聞喉頭輕響,聽不到語句。
霍玉蘭急得要哭,眩然道:“唉!不行呀!他已經說不出話了,怎麼辦呢?”
康浩伸出左手,緊按羅承武前胸,右手忽然一收一吐在他背部重重拍了一掌。.羅承武登時一聲嗆咳,口中射出一大塊淤血,正吐在霍玉蘭身上。
淤血吐出,神志似乎略為清醒,也能喃喃出聲了,只聽他喘息著說道:“是……是……”
霍玉蘭顧不得汙髒,大聲問道:“是誰?兇手是誰?羅伯伯你快說!”
羅承武斷斷續續道:“是……是……那……是那……”
霍玉蘭嘶喊道:“究竟是誰啊?”.
又對康浩道:“我勵口些力,他就快說出來了。”
康浩點點頭,雙目一蓋,奮力催動真氣。
真氣鼓盪之下,羅承武終於進起全力,吐出三個清晰的字:“是那楊君達”話完,人已如油盡燈滅,頹然逝去。
但這三個字,卻像千斤重錘般,狠狠擊在康浩的心坎上,猛可抽手跳了起來,怒目喝道:“姓羅的,你胡說八道!”
然而,霹靂神翁羅承武業已嚥下最後一口氣,伏屍血泊,不再爭辯了。
康浩道揚目四顧,突然一頓腳,道:“兇手還沒有離去太久,或許能追得上!”說著,拔步欲行。
“站住!”霍玉蘭攔腰而起,皓腕一翻,撤出了長劍,橫身攔住去路,冷哼道:“你倒想得容易,舊恨未消,新仇又起,就想這麼一走了之嗎?”
康浩惶然道:“姑娘親目所睹,這件事,決非在下……”
霍玉蘭冷冷截口道:“我知道不是你乾的,但你既是楊君達的徒弟,就不能脫去幹系。”
康浩急道:“這件事也決不是我師父乾的,家師已在九峰山承天坪去世,一個死去的人,怎能復活呢?”
霍玉蘭哼道:“事實上你師父根本沒有死。”
康浩道:“當日經過乃是姑娘親眼目睹。”
霍玉蘭木然道:“不錯,咱們都上法元大師的當,那老和尚,假借毒龍珠雪水掩人耳目,私下卻縱放你師父逃離九峰山。
康浩焦急地道:“姑娘,這只是臆測之詞……”
霍玉蘭截口道:“但武當掌教在老河口負傷,今夜恆山、峨嵋、太極三大門派又慘遭殺害,剛才你親耳聽見被害人臨終的的指證,這也是臆測之詞嗎?”
康浩語塞,長嘆一聲,道:“姑娘—定不肯相信,在下也沒有辦法,不過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徒作爭辯,於事無補,告辭了。”
身形二度縱起,方欲離去,不料霍玉蘭長劍一抖,招發連環,竟向康浩接連攻出三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