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打磨之後,鑲嵌在小圓鏡上,只須小小的一條,便也能賣個幾錢銀子。
本地營生利頭雖小,銀錢週轉卻快。一筆生意三分利,一年週轉兩三遭兒,合計起來便不少了。當初若非稅監突至,蘇士貞估計下不了狠心歇了自家正上路的生意,遠赴海外。
在倉房轉過一圈兒,蘇瑾也算開了眼,此時海外稀罕物件兒,大多要算各種香料以及自鳴鐘之類。寶石珊瑚樹等也極惹人眼饞。
不過,唯一人讓人有些可惜的是,此時寶石的加工還沒有什麼八心八箭之說,寶石大多打磨成圓形,且不甚精細,因而光澤度便差些。
丁氏邊走邊介紹,也一邊看蘇瑾的反應。但見除偶露情異神色之外,餘下的時候,雖是笑著,也驚奇。但丁氏卻瞧出那驚奇並非真正的驚奇。這讓她更看不透眼前這小丫頭。
自倉房出來,蘇瑾有了新的收穫,那便是丁氏販回來的鏡子上面西方氣息極濃的圖案。這些有成品鏡子是曹掌櫃販回來給這邊的工匠做樣品用地,她毫不客氣地挑了三四面鏡子,將上面的圖案拿給丁氏看,“丁姨,你看,我將這圖案織在我的毯子上如何?”
丁氏微怔一下,笑了,“不錯。你可是想借這股出海的東風?”
“嗯”蘇瑾重重點頭,心中所想也瞞她,“我尋思著,這股出海風潮,必會在全國上下掀起起一股追棒西洋物件兒地熱潮。我的毯子自然也要跟跟這股風。”
說著她又愁上了,微擰了眉頭,“只是忻州那邊的織花工藝還有些落後,這圖案繁複,怕他們調製不好織機呢。”
“什麼難事麼?”丁氏一笑,伸手將那幾面鏡子拿在手中,“這事兒,我替你辦。”
“啊?”蘇瑾有些驚訝,“丁姨認得手藝極好的工匠麼?”
“江南織造局的提花師傅。算不算得是好的?”丁氏輕輕一笑,拉她,“走罷,這倉庫裡香味太濃,燻得人頭腦發脹”
江南織造局自然是好的,天下最最上品的絲綢便出自那裡。蘇瑾歡喜笑起來,很沒形象的抱著丁氏的胳膊,“丁姨您可算幫了我的大忙了。”技術壁壘比資金壁壘更難克服,蘇瑾當然大喜過望。
丁氏看她小女兒態盡顯,掛在自己的胳膊上,撲哧一笑,也不推她,任她掛了好一會兒,才道,“快站好,莫摔著了。”
蘇瑾嘿嘿地笑著站直身子。
兩人默默走了一會兒,丁氏突然笑著問道,“瑾兒,年後可有再見過毓培?”
蘇瑾一怔,又嘻嘻笑起來,“丁姨,你是不是自打我一來,便想問呢?”
丁氏也沒否認,只笑,“這孩子自打從雲南回來,到過我的府外,從此再沒他的訊息。他在那邊兒可好?”
“挺好的。生意做得很順溜。”蘇瑾大大點頭,“年後我是沒見過他。不過他送了信兒去,說是去武夷山販茶出關。以他和閔公子去年的勁兒頭,這會怕是已在關外收好一批貨物,要回程了。”
丁氏暗歎一聲,輕笑,“知道他無事,我便安心了。男子當外面多歷練歷練。毓培也是有做生意天份地,說不得過幾年,便能超過你”
蘇瑾嘿嘿地笑了,“我可不敢和孫家大公子打擂臺。只挑些他們瞧不上的營生偷偷賺些銀子罷了。”
丁氏一臉地不信。可蘇瑾這話卻有幾分是真的。比如,她早先想過要開象孫記那樣的南北貨行,分號遍佈大江南北……現在她不得不將這一想法暫時押後。有中間這麼些事兒,江南又是孫記的大本營,她貿然去做這樣的商號,便有些“敵對”的意味,且以她現在的資本,可謂是自尋死路。
在丁府盤桓到半下午,蘇瑾身子有些睏倦,便打道回府。順帶自丁氏那裡先提了三百兩銀子自用。
剛到朱府門口,看門的小廝便一溜小跑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