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運來的那些毯子,以我看,咱們就隨他去。重要的是想法子,不讓他們再做下去,這才是正經。”
蘇士貞自知失態,連忙補救,故做坦然地點頭笑道,“這話正是。沒有一棒子都打死的道理”
眾人議了一回,約定,丁氏去探這廣記的底細,陸仲晗和蘇士貞則去西市的廣記走一趟,也探探。至於其它的,等看看情況,隨後再商議,便就散了。
翁婿二人出了丁氏,一起去了蘇家。這幾日蘇瑾回孃家小住,陸仲晗雖不能陪著,每日也會過府來瞧一回,看望她母子二人。進了府後,蘇士貞回自己院中,他則徑直去了蘇瑾的院落。
這會兒,小傢伙鬧了一場,剛吃奶睡下去。今兒天氣好,是個暖陽天。蘇瑾無事,自坐在院子一角的鞦韆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晃著,想著盛記的事兒如何解決。
其實蘇瑾心中挺惱火的,想當初她做那毯子可是容易地?從有了想法到試驗成品,除錯織機,皮毛染毛,羊毛去脂柔化,哪一樣不是費盡了心思,不知試過多少回,最終才做成這麼一件事兒。這姓盛的倒好,輕輕鬆鬆跟在後面撿便宜。若是隻撿便宜也罷了,竟還想把她這個原創者踩在腳底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到最惱處,恨不得一腳將那盛凌風給KO掉
陸仲晗立在鞦韆不遠處,看她低首垂眸坐在斜陽裡,上身著丁香色羊毛小襖兒,下系淡紅裙兒,一雙同色小皮靴子,上下交錯,漫不經心的踢著。
隨著臉上的神情,踢腳的動作,一會快,一會慢。突然,她飛起一腳,狠狠將一片落葉踩在腳下,下死力碾壓。一邊用勁兒,似乎嘴裡還唸叨著什麼。
陸仲晗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闊步走來,揚聲笑道,“夫人,你這是在做何?可是誰惹著你了?”
蘇瑾正沉浸在“一個帥氣飛踢,將那盛凌風踹翻在地,盛凌風如何痛哭流涕撲地求饒”的腦內小劇場中,被他這一聲,嚇了一跳,忙抬頭轉身,見是他,不好意思地笑笑,站起身子道,“沒事,玩罷了你打哪裡來的?”
陸仲晗不答,反追問她方才在做什麼,蘇瑾哪裡肯說,這都是小時候無人陪著玩,才養成的自說自話的小習慣罷了。她知道很幼稚,也很傻,所以打死也不說。
陸仲晗哄了她半晌,也沒哄出半個字兒,不覺一嘆,突地想起一事,因問道,“岳父最近可是因生意上的十分憂心麼?”
“嗯?”蘇瑾一怔,“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陸仲晗搖頭,“也沒什麼,只是今日在丁府時,看他神情不似往常。便想可能是累了……”
蘇瑾原本滿心掛著生意,聽到這話,登時把生意丟到九宵雲外去,一把抓著他的胳膊,急忙問道,“他神情怎麼不似往常了?”
她滿面的興奮,並無半點擔憂,倒讓陸仲晗納悶了,略想了想,笑問,“近些日子可有什麼我不知道地事?”
蘇瑾不答,只是催他。
陸仲晗沒奈何,只得將在丁府的那一幕說了。
“哈”蘇瑾怪笑一聲,又忙問他,“爹爹可還說了什麼?”
陸仲晗搖頭,“沒有了。”說著伸手在她臉頰上擰了一把,微笑,“現在你該告訴我,到底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兒”
蘇瑾咬唇笑,今兒蘇士貞的細微失態雖不能說明什麼,似乎也能說明點什麼。要不要趕明兒她去遊說遊說丁氏?有些事嘛,原本沒想法,可能一直想不到。若是有人挑破了,說不得當事人都會在心中掂量掂量地。
這也是人之常情嘛。兩下都在心中掂量了,這事不就又進一步?
她只顧自己高興,把陸仲晗給晾到一旁,讓他十分鬱悶,一手扯了她進屋,又問,“到底有什麼事兒瞞著我?”
蘇瑾正好也要有個人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