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經是清晨了,南景侯在帳幔外頭,輕聲道:“娘娘又這麼早就醒了?”
說著,她就撩起簾子扶著顧初雲起身,將一個軟枕墊在顧初雲腰間,“娘娘還是躺在床上眯一會兒罷,這會子天才剛亮了。”
顧初雲搖搖頭道:“睡不著了,總是做些奇奇怪怪的夢,總感覺最近好像有什麼大事兒要發生似的,南景你說這人的直接到底準不準?”
“怕是娘娘多心了!”南景坐在一旁的小杌子上,陪著她說起話來了,“就好像奴婢之前不是懷疑延禧宮裡有人盯著麼,過了幾日,這感覺便沒了,想必是奴婢想多了,您啊,怕是最近太閒了,若是沒事兒的話,奴婢陪著您出去走走轉轉就是了,或者咱們一起去御書房看看皇上。”
“奴婢聽說如今皇上已經開始跟著張首輔和謝七爺批閱奏摺了,所以這幾日才沒能來看娘娘您了,說是張首輔和謝七爺將皇上盯的極緊,日日輪換著給皇上講摺子,您若是有時間,不如送些補湯給皇上,想必皇上會很高興的。”
連她都發現好像最近自家娘娘對皇上沒有之前那般上心了。
其實顧初雲也是委屈得很,她之前對皇上的確是有些上心的,畢竟初來乍到,她只能緊緊抱著皇上的大腿才能在宮裡頭活下去,可如今好像已經適應這裡的一切了,至於皇上那邊,上趕著巴結討好皇上的人很多,哪裡差她這麼一個?
別的不說,秦安寧永遠是往御書房跑的最勤快的一個,除此之外,去慈寧宮的次數也挺多的。
只是秦安寧的肚子一直不見動靜。
想到秦安寧,顧初雲這才想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與她說過話了,再那次她徹底將話說破了之後,秦安寧也曾來找過她一兩次,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她壁之不見,秦安寧也就沒上趕著過來了。
每個人的路終究是不同的。
顧初雲喟嘆一聲,正欲開口說話的時候,門外頭卻傳來了玉螢的聲音,“娘娘,娘娘,顧府來人了,說是有要緊的事兒與您說了。”
顧府來人呢?
顧初雲心中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快叫她進來罷!”
不多時,那婆子就匆匆忙忙進來了,這人乃是顧太太身邊的婆子,姓王,在顧太太跟前頗為得力。
如今她一進門就忙跪了下來,道:“雲貴妃娘娘,老爺怕是快不行了,如今放心不下您,說想見您一面了……”
這話她說的乃是戰戰兢兢的,當初是顧家對不起雲貴妃娘娘,如今卻要雲貴妃娘娘回顧家一趟,依雲貴妃娘娘那性子,如何會答應?更何況,如今雲貴妃娘娘是主子,哪裡有自降身份的道理?
顧初雲卻趿了鞋子就下床,一面吩咐玉螢去皇后娘娘那邊說一聲,一面要南景伺候著她梳洗,更是問向方才那姓王的嬤嬤,“太醫可都過去了?前幾日不是說老爺身子骨已經好些了嗎?太醫都說熬過這個冬天怕是沒什麼問題的,好端端的如何會生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事兒怎麼覺得像是有些不對勁了。
135 顧老太太一半的嫁妝
只是就算是疑惑,顧初雲到底離開顧家快兩年了,如今顧家是個什麼光景,她是一點都不知道的。
沒多久,玉螢便回來了,只說皇后娘娘準了她回家的請求。
其實皇后娘娘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心裡頭不知道有多高興,巴不得顧初雲能多在顧家呆些日子,最好是一呆不回來那便最好了。
如此一來,顧初雲便匆匆帶著玉螢和南景出宮了。
等著她到顧家的時候,太陽不過是剛冒了頭,顧家被籠罩在其中,一片祥和寧靜。
可來往丫鬟婆子一個個臉上都寫滿了凝重,顧家並非京中的顯貴之家,乃是幾十年前從金陵遷來的,所以家世不顯,到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