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元宓那裡。
元宓並未建府,仍舊住在內宮之中。元初本就對元宓仍能保有單純的性子一直存在諸多疑惑,而元晰的一番話已經很好地解釋了原由。所以現在看來,諸多不合理的地方也全部有了合理的解釋。
皇帝不去關注元宓,其實人也不大會在乎一個無權無寵的皇子的存在,反之對於元宓來說,早早地斷掉他爭權奪勢的希望,也能完好地儲存他原有的真性情(當然,這是純粹針對元宓那種人的,換了別人,難保不生出怯弱或者仇恨的心來,例如——在元初並未見過元宓之前他自己腦補中的“大皇子”)。只是這麼一來,其實也確實表明了皇帝根本無意傳位於他的。如今的元宓,雖然聰明善良,要說仁慈也可以,這樣的他根本無法承載起一個君王的責任、野心、甚至是苦難。
無論皇帝是出於什麼目的如此精心保護元宓,見過元晰之後,元初對一些事情已經漸漸心中有數。果然情報和心理是鬥爭的根本!在幾乎揣摩清了所有人的心思之後,凡事在心理都有個底,他的行事也能漸漸不受束縛。
有些事情明朗了反而是件好事,例如,他現在就能理直氣壯地吆喝玄衣替他辦事,反正只要他還沒又同玄衣的主子撕破臉,在不損害他家主子利益的情況下,玄衣自然會認真並且忠誠地執行他的命令。
看著這個年輕而又瘦弱的身影默默跟在自己身後,元初不禁又些好奇,在必要的時候,他那細弱的手臂究竟可以爆發出多大的力量?
走了很久才到“和秀宮”那是元宓的生母秀嬪生前住的地方,她死後,元宓仍舊住在這裡。這裡十分偏僻,相較於其他地方來說,是顯得有些陳舊了,想來也是好幾年沒又翻新。
走到門口,又是見到兩個懶散的侍衛,元初不禁覺得好笑。他身著四爪龍褂,兩人見了他,也只是微微行了禮,仍舊懶懶地,似是知道他是誰,也沒有打算通報的樣子。元初仍是笑著,也不理會他們,帶著玄衣就進去了,那兩人也沒攔著。
進到庭院,還算是整潔乾淨,卻時不時又兩三個一夥的坐在那裡閒聊。和秀宮裡的人自然是比元初那裡的人要多得多,元初那裡本就沒按體制給人,元宓這倒是有按著他母妃品級以及他本人長子品級給的人,只是,看起來,明顯疏於管教。
眾人見突然來了人,又是一身皇子服飾,一時也不知道是誰,不過終也是懂得紛紛前來見禮,眼中俱是驚疑不定。
元初瞧了瞧四周的環境,不由地在心裡冷笑。他也不理會那些奴才,徑自就往裡屋去了。
他雖然笑著,嘴邊的弧度卻是極冷,眼內也隱見殺意。那些奴才們懼與他的氣勢,又沒弄清今天來的是哪位主子,一時間竟任他直闖,無人敢攔。
待元初走得遠了,跪著的人頓時不知道該不該站起來,直到門口的其中一名侍衛踱步進來見了,涼涼地說了句“起吧,那是五皇子”,眾人這才起身,有人居然還忍不住“咜”了一聲,現在誰人不知五皇子失勢?就連及冠生辰都無人慶祝。適才瞧來人的架勢,還以為不是二皇子便是三皇子了,沒想到。。。。。。。。
進了宮裡來服侍人,誰個不想攤個好主子,有權有勢不敢想了,但是總得求個升官發財不是。偏偏他們不知道倒了幾輩子的黴,說得好聽是服侍皇長子,卻偏偏是個庶出還不受寵的,自然,財也好、官也好統統同他們無緣。那些眼巴巴抱著幻想進了宮的宮女,別說見皇帝,就是皇子都見不到幾個。這麼多年來,早已經就是心焦氣燥。
再說那個大皇子,平日沒一絲皇子威勢也便罷了,卻也不近女色,皇帝也似乎壓根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個兒子,這讓那些想退而求其次的宮女們又失落了一回,好歹也是個皇子不是麼,能嫁了總比一輩子做奴才的強,可惜。。。。。。
懲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