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懷中,低下頭想吻住她顫抖不已的紅唇。
“別……”湘雲別開臉,讓他的吻落在頰上。她輕輕推開他的懷抱,在他面前轉了一圈,雪白的紗質衣裙搖曳成柔美的花朵。
“你看,現在的我還是你記憶中的娃娃嗎?穿著長裙沒辦法跳進海里捉魚,沒辦法和你一起修小木屋,沒辦法跋山涉水去找瀑布,連大聲說話都顯得突兀。時間變了、空間變了,人如何能不變?或許我應該乖乖當我的搪瓷娃娃,別妄想去改變什麼,一切終究還是回到原點。”她苦澀地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朝他優雅的欠了個身,“拜拜。”
子城沒有攔住她,神色陰鬱地爬了爬長髮,舉步走回座位。
“怎麼去那麼久?”俞錦源不悅地皺眉問道。“讓甄夫人和甄小姐在這裡等你。”
甄柔若優雅的輕搖螓首,柔美的一笑,輕聲道:“其實還好,俞先生不用掛懷。”
與湘雲相仿的笑容與神情彷彿是引信,倏地點燃子城強抑下的情緒,他猛然站起身,不顧一切的衝出咖啡廳,直奔向停車場。
“子城!”俞錦源被他意外的舉動嚇丁一跳,待回過神要拉住他已經來不及。
在車上打盹的司機直到子城猛敲車窗才醒過來,支支吾吾地開口,“大少爺,我……”
“下車!”子城把司機拉出車外,跳上駕駛座,發動引擎,踩下油門,彷彿一陣暴風狂嘯而去。
由車窗貫人的強風吹亂了他的長髮,卻吹不去他內心的混亂與愀痛。
多麼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看著她眼中的無奈,即不能大聲而堅定地對她說:放心,一切有我!
他又能改變什麼?帶著她私奔,然後讓兩家人成為社交界的笑柄?他可以不理會外界的蜚短流長,任由他人笑罵,但教他的家人和湘雲一家人要如何面對?
銀灰色賓士轎車在擁擠的臺北街道疾速行駛,最後轉向市郊,漫無目的地賓士在平坦的柏油路上。
橘紅色的夕陽慢慢消失在地平線的另一端,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沉的夜幕。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子城忽然猛地踩下煞車,掉過頭將車駛向市區。
◆
湘雲著著鏡中自己腫得像核桃大的雙眼,苦笑地搖搖頭,拿起毛巾包住潮溼的長髮,走出浴室。
她知道今天下午把她媽咪嚇壞了。從洗手間回座後,她的眼淚就像斷了絲的珍珠一直掉個不停,嚇得她媽咪以為她發生了什麼事,連相親的男方一家人也以為她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毛病,情緒很不穩定,沒多久就找藉口告辭了。
回到家中,她的淚水還是沒有停止的跡象,她媽咪問她在洗手間發生了什麼事,她只是一個勁兒的哭,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天知道她怨死自己的遲疑與怯懦!她多想賴在子城的懷裡永遠不要走開,她想念他的味道,想念他的擁抱,想念他的一切一切,可是勇氣卻好像被她留在自由島,忘了帶回臺灣,讓她什麼也不敢做。
她還替他擋過子彈呢!現在卻連緊緊抱住他都不敢。
湘雲頹然坐在床上,目光沒有焦距地看著前方。她打從心裡憎惡自己的膽怯,不合禮節又如何,被人瞧見了說她孟浪又如何,總比什麼都沒做,一個人獨自懊惱來得好。
“林湘雲,你這個大笨蛋!為何不什麼都別管,緊緊抱住他就好!反正能賴多久是多久!”湘雲忽然惱怒地低叫,重重一拳打在柔軟的羽毛枕上。
子城坐在窗臺上,既心疼她哭腫的雙眼又忍不住被她的話逗笑。哪裡變了?她依舊是他可愛的娃娃!
“誰?”湘雲聽見輕笑聲,這才發現房裡除了她之外還有其他人,立刻抓起床邊五斗櫃上的花瓶,轉向聲音來源。
一看見坐在窗臺上的男子,她彷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