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根嗤笑道:“還真不一定,我看‘痛深惡絕’這四個字,這倒像是他這些年說過的唯一真話。”
科林:“……”
霍延己冷道:“把張副官叫出來,他被帶偏了。”
科林:“是。”
扯了這麼半天,真正想要審問的事情一個沒問出來,還差點被洗腦。
凌根皺了下眉:“不過霍將眠說這些東西幹什麼,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了,是真不想當這個司令了?”
霍延己垂眸:“今天就到這。”
凌根有些急躁:“這行嗎?”
霍延己淡道:“凌中將要是自信能問出點什麼,不妨進去試試。如果沒這個自信,今天不如就到這,我們先去會議室聊聊地對付下城議庭的策略。”
凌根有些不甘心,但也知道霍將眠不是那麼好拿捏的人。
他深深看了一眼問詢室,跟上霍延己的腳步離開。
接到通訊的張珉站起身,掛上平日的溫和笑意,道:“今天的例行調查就到這裡,上將可以離開了。如果今後找到了什麼其它線索,還望上將繼續配合。”
“我盡力。”
利昂副官舉著傘等在督查所外,看霍將眠走出來,連忙迎上來:“長官。”
雨水嘩啦啦地砸在傘上,霍將眠站在屋簷邊緣,望著灰濛濛的天空。
他站了好久,才喃喃低語道:“所有人都覺得這該是我做的,可最該報仇的我……卻什麼都沒為你做。”
利昂一愣,沒聽清:“長官,您說什麼?”
“沒什麼。”
……
暴雨一連好幾天,幸好主城的地下下水道和七區一樣寬大複雜,雨水全都流進了下水道。
但混凝土與小石子鋪成的路面多少有些凹凸不平,溼溼瀝瀝的。
桑覺趴在霍延己身上,問:“所以明天就解禁了嗎?”
霍延己嗯了聲:“後面會很忙,不一定每晚都會回家。”
桑覺抿了下唇:“那我晚上睡不著怎麼辦?”
霍延己說:“你要習慣一個人睡,沒有哪個朋友能陪你一輩子。”
桑覺捏著手:“那配偶能呢?”
霍延己一頓,桑覺認真地看著他,眼裡沒有旁人那種複雜的試探,彷彿只是隨便問問。
“任何人都沒法給出這樣的保證。”霍延己輕輕呼擼桑覺的尾巴,“親人、朋友、配偶,都是有可能夭折在明天的人,唯一能保證的只有你自己。”
“……”
霍延己淡道:“還有你的尾巴。”
桑覺暗哼了聲,之前還說他要做一輩子小奴隸呢,人類雄性果然是說話不算話的生物。
他咬上霍延己的喉結,生氣地磨了磨。
霍延己後仰了些:“桑覺,
我看真的需要拿條皮帶給你綁著睡覺。”
“不要。”
桑覺的小獠牙是跟著惡龍的特性來的,身為惡龍的時候,他每隔一段時間就需要磨磨牙,可自從在飛行器裡休眠到降落至今,他都沒再磨過牙了。
都是己己的錯,太窮了。
龍都養不好。
只能窮養。
桑覺突然道:“霍上將搬走了。”
霍延己:“嗯,他還有別的住處。”
桑覺道:“那事情調查處結果了嗎?”
霍延己答:“有了些進展。”
桑覺唔了聲:“他走之前,我和他聊了一會兒。”
霍延己道:“聊了什麼?”
桑覺說:“他說,所有人都覺得他該做一件事,但他卻沒做,這很讓他苦惱。”
霍延己眼皮一跳:“……你怎麼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