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霍延己又變成平日衣冠楚楚的肅穆模樣,被桑覺扯亂的領帶一絲不苟地扣好原位,挽起的衣袖也恢復了平整。
他開啟窗戶將冷風透進來,淡道:“我儘快回來。”
“……”
桑覺直勾勾地盯著霍延己。
人類真善變,明明剛剛還那麼惡劣,掐著他不給釋放,還玩他的嘴唇,要不是門外響起了張珉副官的腳步聲,手指差點就插|進他嘴裡了。
剛求偶成功的小惡龍有點黏人:“你之前說,懲罰我寸步不離地跟著你。”
霍延己瞥去一眼:“可你剛剛沒有聽話,衣服髒了,不能出門。”
桑覺控訴道:“我有盡力忍著,是你突然用力了。”
“你要學會應對各種突發情況。”霍延己微不可見地勾了下唇,淡道,“晚飯和衣服等會兒會送來,只要別出這棟大樓,沒有任何人能把你帶走。”
“知道了。”桑覺問,“但張珉副官說的那個女人,不是要見你和我兩個人嗎?”
霍延己道:“想見誰就見誰,豈不是要亂套了。”
桑覺眨了下眼:“那你早點回來,我等你睡覺。”
霍延己應允:“好。”
經過桑覺旁邊的時候,腿又被尾巴勾住,小惡龍悄咪咪地看著某處:“可是……你要這樣出門嗎?”
“……”霍延己眸色微暗,“等會兒就好了——褲腰拉高點。”
桑覺哦了聲,意思地提了下褲腰。
和上次一樣,霍延己還沒來得及解決就要出門了。
不過雨天,軍大衣蓋在外面,也看出不來。
霍延己呼擼了兩下桑覺的尾巴,走向門口,只開啟了一個供自己出去的縫隙。
就算外面的人瞥進一眼,最多也只能匆匆瞧見一個衣衫不整的少年坐在沙發上,嘴唇明顯被蹂躪過,過分紅潤,尾巴盤在腿邊。
霍延己走得很快,邊戴手套邊問:“現在城內什麼情況?”
張珉沒有刻意看,但餘光還是瞄見了修長手指上的牙印,很快被手套遮住。
他跟上霍延己的腳步,道:“桑覺是畸變者的事已經全城皆知了,應是有人刻意暴露,帶動民眾情緒來針對您的。”
霍延己嗯了聲,問:“你怎麼想?”
張珉蹙了下眉,遲疑道:“可能與南門外要見您的女人有關,他們很可能是之前與最高議庭合作接收安置實驗居民的那波反叛者。”
老赫爾曼已死,議庭尚在掌控之中,城內其他高位者都沒看出有弄倒霍延己的想法,底下的普通畸變者居民不懂,高位者卻很清楚,霍延己倒臺對所有人都沒好處。
特別是軍隊的各位將軍,他們這些年用命搏出來的安寧與資源,不是用來內鬥的,他們比誰都期望平和。
在這個資源匱乏人人自危的時代下,權利地位於他們而言還真沒那麼重要。
九十年來,一直都是軍隊穩外,監管者穩內,已經達成了不成文的默契,貿然改變現狀,內部真的想不到會迎來怎樣的動盪。
所以霍延己提交的解散監管者組織提案一直沒透過,一大半安全區的高層都投了否決票,滿心憂慮地讓霍延己再斟酌斟酌,也許有更好的辦法解決內部分裂問題。
即便是昔日的議庭,帶動輿論的中心目的也是為了穩定延續《黎明》計劃,剔除一切不穩定因素,也並不想在本就資源緊缺的當下發生內亂。
而最近發生的一切完全不同,一切紛亂彷彿都是衝著分
裂與內戰去的,有種勢要讓人類自取滅亡的架勢。
張珉道:“我查了帶動畸變者脫離主城的六個領頭人身份,有三個曾是東南遺蹟那邊的‘流浪者’,赫爾曼·蘭格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