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女人有點不自然:“是我……先走吧,他們要追過來了。”
常年生活在這裡的人自然比他們更熟悉地形,阿芹三下五除二就幫甩掉了追兵,帶他們躲了一棟房子的後地下室。
地下室很暗,但很整齊,兩邊的架子上擺了不少藥品,還要一些簡單的手術器材,最裡面是一張簡易的病床。
阿芹按著科林,就想扒開他的衣服和臉上紗布,焦急道:“你躺下!”
科林有點懵,捂著衣服窘迫道:“謝謝你的幫忙,但我不賣身。”
“……瞎說什麼!”阿芹看了眼旁邊的桑覺,“我要找也找他啊!”
“……哦。”
科林就像個木乃伊,阿芹給把繃帶一層層解開,邊揭邊說道:“之前總督讓我給你上的藥並不是黃榆,而是巨蛙粘液。”
科林臉色一變。
桑覺不懂:“有什麼區別嗎?”
阿芹說:“黃榆對修復作用很強,燒傷不嚴重的情況下基本都能癒合,巨蛙粘液也確實是非常好的傷藥,但因為它具有腐蝕性,會在面板上留下斑斑駁駁的疤痕。”
科林閉了下眼:“我的臉現在……”
阿芹遲疑了下:“對不起,你恐怕回不到以前的樣貌了。”
難怪從醒了開始,總督就一直給他下預防針,說他的燒傷十分嚴重,大機率會毀容。
去除紗布,科林臉上、身上都有一層薄薄的膜,應該就是巨蛙粘液乾透之後形成的,可以輕輕撕掉。
撕掉以後,科林真實的臉部狀態露了出來,實在不算好看,不僅燒傷的坑窪沒修復,小半張臉都毀於蜈蚣一樣的疤痕。
桑覺抿了下唇,雄性通常都要保持健壯美麗,否則很難追求到自己的雌性。
他問:“總督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覺得有嫉妒的成分吧,畢竟總督自己的臉毀了。”阿芹給科林清理著殘留的粘液,“但最重要的是,一個人只有失去了在大群體裡生活的資本,才能心甘情願留在我們這種小地方,為他辦事——所以所有新加入的人多少都要毀掉自己的臉。”
一個全身毀容,面容可怖的人,要怎麼在主城那樣大的環境下活下去?
他會受夠冷眼,被人歧視,找不到朋友和夥伴,融不入任何一個隊伍,因為一旦出了什麼事,人們就會第一時間懷疑面相可怖者。
“他看上去就不像個好人”——這是人們最常說的話。
桑覺想起眼睛被刀疤貫穿的賈森,原來他是自願毀掉了自己的臉。
科林握緊拳頭,深吸口氣:“那你又為什麼幫我?”
阿芹抬頭,堅定地與科林對視:“我想離開這裡,帶我的家人一起。”
桑覺疑問:“這裡不好嗎?”
至少在他這個外來者看來,這裡還不錯,其樂融融,自成一方天地。
阿芹深吸口氣,壓著怒與恨說:“你看到外面那些玩鬧的孩子了嗎?”
桑覺點點頭。
“總督喜歡少年感的男孩子,只要是長得好看一點的小男孩,等他們長大,到了合適的年齡,就會作為玩物被總督帶走……”
阿芹閉了閉眼:“我弟弟曾經就是玩物之一,他不是自願的,總督騙我們他到了年紀,該帶出去歷練歷練了,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其實被鎖在了總督別墅的地下室。最後他毀了自己的臉才跑出來,因為我家裡人都是醫生,對社群作用重大,總督才放了他一馬。可他現在根本都不敢出門,瘋了似的,只願意我靠近他,爸爸說話聲音大點他都會嚇得一哆嗦。”
科林皺了下眉,他還記得前面總督看桑覺的眼神。
阿芹接著說:“我們也不全是心甘情願留在這裡,總督總是給我們洗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