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聲音淒厲、尖銳、哀婉,在獄中久久迴盪,就像是地府的厲鬼來到人間。
陸銘遠示意牢頭開啟牢門,君離殤見長公主一幅瘋婆子的鬼樣子,微微一曬。
那長公主披頭散髮,見到有人來了,揪著頭髮就想衝過去廝打對方,卻被一旁的侍衛死死攔住。
侍衛強硬地將她拖出來刑審,長公主抬頭,看了對面的君離殤一眼,不自覺打了個冷戰,她又轉頭看向靜默不語的陸銘遠,厲聲指責:“小遠——我可是你的表姐!”
陸銘遠移開視線,暗暗告誡自己不要心軟——當初他向婉然提親,這位表姐便從中阻撓,後來也屢次針對他的愛妻。
她的眼中只有權勢,絲毫沒有考慮他的幸福。
“你還是朕的皇姐。”君離殤坐在椅子上,雙腿靠放到桌面,甩了甩帶刺的黑鞭,笑得危險,“朕親愛的皇姐,說說看,這次為什麼要做這樣的蠢事?”
長公主張了張口,剛想說什麼,君離殤狠狠地抽了她一鞭,她痛得尖叫一聲,掙扎著想捂住自己的傷口,卻被束縛得不得動彈。
“說謊可不是個好習慣。”君離殤黑眸微眯,那黑鞭順勢纏住了她的脖子,慢慢收緊,君離殤笑道,“你最終目的是誰?為什麼你找來的蠢貨會去刺殺傅幼卿?”
長公主目呲欲裂,使勁的扯著纏在脖子上的鞭子,努力想要開口。
陸銘遠看了君離殤一眼,嘆道:“陛下。”
君離殤撇嘴,無趣地收回了黑鞭,又看著長公主,漫不經心地甩了甩黑鞭,啞聲道:“說話。”
長公主癱軟在椅子上,顫抖著手撫摸自己的脖頸,上面已經勒出一道深深的紅痕,她來不及平復瘋狂亂跳的心臟,忙道:“我本有心結交傅清漪,但是她不領情,姜淮那個醜八怪不接受我,都是因為傅清漪——”
她驚恐的出聲,聲音早已沙啞不堪。
君離殤揮了揮手中的黑鞭,瞥了長公主一眼,她低著頭,渾身抖得像篩子一樣,
“你當初結交傅幼卿,是因為她是傅府長房的繼承人?”
君離殤漫不經心地說著,一鞭子重重抽到桌面上,桌面一震,立馬裂開一道痕。
長公主抖得更厲害了,只能胡亂點頭。
“你想拉攏傅家,利用淑貴妃,挑撥傅家與朕的關係,和朕作對?”
長公主猶豫半晌,那鞭子破風而來,直直地抽到她臉上,長公主尖叫一聲,瘋狂的想要去捂自己傷口,痛得直飆淚。
她毀容了……她毀容了……
君離殤丟下鞭子,起身,彈彈衣袖,轉身離開:“真無聊。”
長公主再次被押入大牢,轉身時,隱隱可以聽見君離殤沙啞的嘆氣聲。
她低著頭,癱坐在牢房裡,那頭凌亂的頭髮夾雜著稻草和血跡,頭髮垂著,遮住了她的表情,長公主捂著臉,低低的笑出聲,就像惡鬼來討命:
皇姐不會讓你無聊的……
皇弟,你很快就可以收到三哥送給你的禮物了。
——
傅清漪抿唇看著那伸過來的湯勺,閉眼,視死如歸地嚥下一口溫熱的藥湯,見姜淮還想喂她一口,她忙開口:“長公主是主謀?”
姜淮盯著勺子裡那口沒有喂出去的湯藥,隨手將湯藥送入自己口中,沉吟半晌,認真地看向傅清漪,點頭:“確實苦了點。”
那個湯勺……是她用過的。
傅清漪臉上熱氣蒸騰,一把用被子矇住自己的頭:她當初不就是讓他對她負責嗎,他怎麼變成這樣了……
臉皮似乎越來越厚了。
姜淮將碗放到桌上,轉頭便見傅清漪又在裝死,他伸手,想要掀開蓋在她臉上的被子,傅清漪抵死不從,埋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