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最後進入他記憶的是汽車開始在雪地上顛簸,他們正在下山。
那個年輕人哼著一首日本的民歌小調,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稀奇古怪的單調的調子,就在這樣不斷重複的聲音裡,林風漸漸的墜入了黑暗之中。
〖紅〗
位於撒哈拉沙漠中某處廢墟基地前,葉蓮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裡,仰視著太陽。炙熱的陽光刺得他墨鏡下的雙眼都微微眯了起來,即使如此他還是沒有轉開目光。
據說長久的注視著陽光,眼睛會流出眼淚,但是久而久之目光會顯得清澈明朗,一看就能看出來不同。
葉蓮倒沒有這個隱晦的目的。深藏在血肉中的冰涼金屬機械已經讓他的瞳孔具備了抗強光能力,經過刻意的鍛鍊,一般人在遭遇閃光彈的時候會立刻失明,而他還能反抗好幾秒鐘。
雖然只有短短的幾秒鐘優勢,但是在單兵作戰中很可能就是生和死的區別。
“葉蓮大人,”基地破敗的大門前走出來一個持槍警衛,低頭向他欠了欠身,“雷諾大人請您進去。”
不管是哪裡的基地,只要被那個男人改造過,就會加進去長長的走廊和密道等各種詭異佈局,加上慘白的人造光照射和泛著冰冷金屬光芒的牆壁,咋一看上去就像是拍好萊塢奇幻大片的外星飛船一樣。在走廊的盡頭有一扇門,門前雕刻著組織的圖騰——半隻眼睛滴下血紅的淚,凝結在眼角下邊,猩紅得刺眼。
葉蓮敲了敲門,裡邊傳來隱約的女人的調笑。他猛地把門一推,目不斜視的走了進去。
房間很大,很奢侈,金光富麗得好像宮殿。前邊有一個又像是床又像是榻的巨大無比的臺子,垂著重重床幃,擺滿了酒的水晶茶几之後,幾個衣著不整的美麗女人圍繞著一個男人,正嬌柔無比的調笑著喝酒。
葉蓮面無表情的欠了欠身:“雷諾先生,我有事要知會您。”
男人放下酒杯,懶洋洋的把長腿從座椅扶手上放下來。他看人的眼神讓人聯想到打量著獵物的野獸,不管面對誰都是如此,隨時隨地都顯得異常有壓迫力。他看上去像是巴基斯坦人,面板是棕色的,身形比一般旁遮普族人要更加高大強健,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年生活在戰爭中的關係,他的一舉一動都散發出比常人要精悍得多的感覺。
“我知道你要幹什麼,在說那些無聊的事情之前不妨也放鬆一下,葉蓮。”雷諾抽出一根菸,立刻有個金髮美女風情萬種的湊過去給他點了火。雷諾深深的吸了一口,緩緩的吐出一口白霧,然後對那個女人一笑,向葉蓮的方向揚了揚下巴,“——去,好好伺候他。”
美女的上半身幾乎是光裸著的,僅僅披了一條輕如蟬翼的紗。她輕擺纖腰的走上前去,半跪在葉蓮身後,調情意味十足的把臉湊在葉蓮的側頸邊,聲音輕柔得就像隨時要化成蜜一樣:“親愛的寶貝,你……”
聲音在沒有出口的時候就被硬生生堵在了葉蓮的掌心裡。葉蓮五個手指頭抓著那個女人的臉,毫不費力的把她提到自己身後離地半米遠的高度上,卻頭也不回,只直視著前方的雷諾。
“脖子是人重要的關卡之一,不要輕易讓人靠近。”
他輕輕一揮,女人飛出去摔倒在兩三米遠的地面上,轟的一聲。
那女人倒是非常乖覺,儘可能的飛快爬起來溜到了一邊去。所幸葉蓮沒有要繼續找她麻煩的意思,雷諾也好像已經習慣了他這種粗暴的態度,只哈哈一笑:“葉蓮,你人生的唯一樂趣就是看書和做研究嗎?女人可以讓你的神經得到休息和放鬆,你真的不試試?”
“不了。”
“你這樣很讓人懷疑啊,作為〖紅〗的七個主要成員之一,竟然到你這個年齡還像個小學男生一樣排斥女人,難道真的像阿雋他們說的那樣,你早年打游擊戰的時候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