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寧向醫生慌慌張張的鞠了一躬,帶上自己的東西匆忙逃竄,剛出門經過走廊時還撞到了下一個病人,在一聲聲“對不起”後,他眼神裡滿是驚慌和愧疚的逃走了。
等到他跑累了,扶著欄杆順著滑下去,失魂落魄的坐在沒人的二樓樓梯口。
剛才的行為實在是太無禮了,馬醫生每天都要面對各種各樣的病患,怎麼能對他說出那樣的話...喻寧回想這一切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金覃一直等候在病房門口,直到剛才他覺得口渴去倒了杯水,回來時就看見喻寧拼了命的往樓梯口跑,這才發覺可能大事不妙,趕緊追上去,一層層的往下看,最終氣喘吁吁的停在二樓。
“你可叫我好一頓找,這跑的速度哪裡像個病人...”金覃上氣不接下氣的坐在喻寧旁邊,雙手撐在後面半躺著大口喘氣:“說吧,那醫生跟你說什麼了,我看你去的是燒傷科,想解決身上這層皮?”
喻寧不說話,把頭埋在臂窩裡。
“我嘴笨,也說不好什麼安慰的話。其實你大可不必在意那群人的目光,做你自己就好了。”
“我是這麼想的,但奈何總是事與願違,如果每天都會有異樣的目光投來,你又如何做到不在意他人的目光?除非我又聾又瞎,看不見他們的醜相和惡言。”
喻寧把頭別過去刻意不去看金覃,他知道金覃因為齙牙的原因也時常遭到別人的冷眼,但他那頂多是長得不太好看,但自己這張臉,是可以嚇哭孩子的程度,這世上又有幾人能接受整天面對這樣的臉呢?
所以喻寧逐漸的也在勸自己釋懷,連自己都無法做到忍耐這張臉,又何必要求別人做到。
只是他恨,怨恨那群人會直接把冷言惡語說出來,就跟害怕他聽不見似的。
聽見了又如何?這是我能改變的嗎?
“那就換一種方法,讓他們看不見你的臉就好了。”
可能因為金覃說這句話時語氣聽起來很低沉認真,忽的聽到這句話時喻寧竟有些膽寒,他後怕的回頭望向金覃,卻看見他在笑嘻嘻的對著自己做鬼臉:“一葉障目啊,要想個辦法遮住他們的眼睛!”
“你不能遮住所有人的眼睛,回去洗洗睡吧。”喻寧有些懊惱自己剛才居然腦海裡蹦出那樣可怕的念頭,金覃只是個單純的大一學生,而他才是經歷過生死的人,或許是自己小心翼翼的活慣了,才會隨意代入揣測他人。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我有個計劃你要不要聽聽?”金覃開心的跟上去,從最後一節樓梯跳下去,跳到喻寧背上緊緊摟著他:“剛才跑累了,麻煩喻兄弟揹我下去~”
“我是病人,下去!”喻寧要推他下去,可金覃死活不肯離開,死皮賴臉的趴在喻寧身上,就像個無賴潑猴:“你剛才那個狀態可不像個病人,現在別來訛我!”
“下去——”喻寧快被他勒的喘不過氣,但當他以後回憶時,其實自己是沉浸在這樣美好的友情之中,改變命運並不是從容貌開始,而是第一個交心的朋友。
只是他當時忽略了這點。
晚上喻寧和金覃、夏暉一起出去逛了當地最有名的一條夜街,還去了已經建成的歧城長江大橋,等到他們回校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
兩人喝了點啤酒,現在有些小醉,相互攙扶著找到回寢室的路,路上金覃不勝酒力,差點吐了喻寧一身。
走到排球場的時候,突然有隻全身黑色的野貓從兩人面前嘶聲叫著竄了過去,給兩人嚇得渾身一激靈,立馬酒醒了。
“我靠那隻死貓怎麼了,叫得那麼嚇人,給我逮到非得把它毛給揪了!”
金覃還是微醺的狀態,這一嚇讓他底下有點小動靜,遂找了旁邊的一棵較為粗壯的樹開始解手:“踏馬的給老子尿都嚇出來了,我